林靈素哈哈大笑:“謝便謝了,何須行這‘四腳朝天’大禮!”
店中一靜,忽然轟的一聲,賓客齊聲叫好。
劉旭臉sè鐵青,猶不死心,卻被丘上卿強行按住,一路架出店去。劉旭耍潑起來,高聲叫嚷:“待我見到沈大俠!定然叫你好看!”隨後便是一聲接著一聲的“臭道士”,直到越來越輕,想是走遠了。
少年乍聽“沈大俠”三字,眉間竟是一皺,撒開腿腳便追了出去。老者不由一鄂,匆匆向林靈素道了聲謝,便也跟了出去。
少年跑的甚慢,待到追出去時,早不見劉、邱二人的影子。倒讓老者趕了上來,柔聲問道:“阿玉,怎麼了?”
少年便是沈琢玉,此時距離當rì,已過三年。昔時的孩童,如今也已長成俊逸少年,容貌變化頗大,如不是朝夕相處,絕難一眼認出。
沈琢玉不發一言,無奈搖頭。
二人正yù迴轉,忽見一人腳下生風,疾奔而來。
“二位留步!”那人高呼的時間,已然跑到近前,“嗤”的一聲,腳下一頓,身形驟停,激的腳下揚塵四起。饒是不懂武功之人,亦知這一手非同小可。
來者竟是邱上卿,老魚仙心中氣他們嘲笑沈琢玉,當下不客氣道:“都被打跑了,又回來作甚!”
丘上卿臉sè一苦,拱手道:“在下丘上卿,我那兄弟方才多有得罪,但是我等絕非欺負弱小之輩,這裡抱歉則個!”
此話一出,老魚仙十分詫異,沈琢玉卻是混若未聞,上前拉扯丘上卿的衣袖,嗷嗷直叫。
丘上卿想他定是還在生氣,心道:只要他們不要將方才的事情傳將出去,讓他出出氣也無妨。
老魚仙卻是眉頭一皺道:“阿玉,你是否有話要說?”
沈琢玉回頭嗷嗷一叫,頭上大汗淋漓,老魚仙忙道:“不要著急……”說罷就近折了一根樹枝,遞了過去。
沈琢玉接過樹枝,忙蹲下去,“唰唰唰”寫了起來,許久方才起身。丘上卿眯眼瞧去,只見地上歪歪斜斜一行痕跡,“沈大……是……”除了這三字依稀可以辨認外,還畫了一個似是蚯蚓的圖案,丘上卿苦思冪想,始終認不出那是何物。
沈琢玉苦於說不出話,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心道若是當年多認幾個大字,此時亦不用如此尷尬了。倒是老魚仙橫豎一看,奇道:“阿玉,你畫只蝦子作甚?”
沈琢玉一聽,欣喜若狂,手指著老魚仙嗷嗷大叫,丘上卿靈光一閃,“蝦?……。哦,在下懂了!小兄弟,你是否在問我,沈大俠是誰?”
“啊啊啊……”沈琢玉連連點頭,原來他識字不多,除了自家姓氏和“大”“是”之類筆畫較少的文字尚可勉強寫出,稍複雜些的,便無能為力了,比如“俠”字……思來想去,便取了個諧音,畫了只蝦子,偏偏畫技太差,畫的蝦子渾似蚯蚓,若不是老魚仙一輩子與這些魚蝦為伍,恐怕也難認出。
丘上卿哈哈一笑:“小兄弟真是有趣!不過話說回來,沈大俠如今在武林之中,可是響噹噹的人物,在下此次進京,便是要參加沈大俠舉辦的英雄大會!咦……小兄弟當真不知麼?”
老魚仙接道:“這有什麼奇怪的,老頭我打了一輩子的漁,從沒管過那樹林武林,更是從未聽過什麼沈大俠!”
丘上卿莞爾一笑道:“老伯此話在理,倒是在下疏忽了!既是如此,小兄弟你可聽好了,這沈大俠,說的自然是北武林翹楚,東京沈家家主,沈穆沈大老爺!”
轟的一聲,沈琢玉只覺得天旋地轉,腦中似有東西碎成一片。“父親因為那人而死,母親也因為那人生死未知,而如今,那人搖身一變,竟是成了沈家的家主,還被人稱作什麼沈大俠!”沈琢玉心中狂呼。
可他自己呢,那rì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