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規律的喘著粗氣,後背倚在冰涼的牆上,有氣無力的對程凱說:“你先上去,我得知道她在不在才行,這麼晚了,可不能留在外面,她要是在了,我就放心了。”
程凱得令後大跨步上了三樓,急切的敲門,敲了半天,裡面也沒什麼動靜。沈安沉也步履維艱的挪到門口,他緩了半天,才算攢出一些力氣,對著緊閉的大門喊:“童童,你在裡面嗎?你告訴我在不在好嗎?”
“方童,方奶奶,方祖宗,求求你給個話兒好嗎?有兩個人都快凍死了你知不知道?”程凱接到沈安沉的電話時,被他驚慌的聲音嚇壞了,沈安沉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沉穩從容的,幾時這麼失態過,所以他不敢耽擱,也沒穿大衣,抄起車鑰匙就下樓了。
外面如此熱鬧,方童當然都聽見了,她窩在被子裡堵上耳朵,哭得越來越大聲。她是愛情至上的女子,與喬森相愛時,可以為了他去報名學德語,可以為了他每天吃半生的西餐度日,可以為了他去參加各種本不喜歡的聚會。她曾經對喬森說,我在你眼裡可以不是最好的,也可以不是最完美的,但一定得是獨一無二的那個,得是你看了又看,就是捨不得撒手的那個。
可是沈安沉,她那麼信任,那麼依賴,那麼那麼愛的沈安沉,卻連這樣簡單的一個要求都做不到。方童抹著眼淚想,他需要的,不是我方童,而是一個會煲湯的影子,一個深愛他的替身而已,在他眼裡,我還是珍妮,只不過不是方珍妮,是溫珍妮,呵呵,真TMD荒唐,真TMD可笑!
沈安沉的嗓子,一個小時後差不多就啞了,他不理程凱的勸阻,執意叫著方童的名字,不停的道歉,懇求她開啟門,半小時又過去後,他基本發不出任何音節了。他靠著門坐在地上,程凱把從後備箱取來的礦泉水遞給他,他接過來灌下半瓶,嗆得想咳嗽,嗓子卻啞到咳都咳不出,都變成悶在胸腔裡的幹鳴,到最後,勾起乾嘔,喝進去的水如數吐了出來。
程凱實在看不下去了,他還不知道這裡面是怎麼一個情況,只當成戀人之間的小摩擦,心裡想,老方你也不能欺人太甚啊,再這樣下去還不真的出人命啊。他一屁股坐在沈安沉對面,用商量的口吻跟他說:“沈總,我估摸著您的誠意方童都瞭然於心了,要不您先回去歇著吧,我繼續留守,她一旦出現,我立刻揪住了,您看成嗎?”
沈安沉搖頭,不過勉強擠出一點兒笑容,意思大概是我還好。程凱嘆口氣,又換了個角度勸他:“我看這次您和童童矛盾挺大的哈?唉,她正在氣頭兒上呢,您想您要是不走她能開門嗎?她是打定了主意不見您,方童有時候也挺擰的,要我說,您也替方童想想,明後天是週末,她這脾氣真能好幾天不出來,屋裡也沒口吃的,您總不能看著她活活餓死在裡面吧?”
程凱看沈安沉態度好像有了一些鬆動,覺得自己找對了切入點,立刻乘勝追擊:“沈總,我的意思呢,您先回去等等,我一個人的話童童可能就讓我進去了,到時候我好好勸勸她,好歹讓她吃口東西,您說是這個道理嗎?”
“我得知道她在不在裡面才行。”沈安沉費了半天勁,才把這句話講出來。程凱不假思索的對著門猛敲一通,然後扒著門縫大聲對裡面叫嚷:“童童,你快來看看,沈總怎麼暈倒了呢?”
馬上就有慌張忙亂的腳步聲傳來,沈安沉激動得站起身,努力張張嘴,可是發不出什麼聲音。程凱透過門鏡往裡面看,也看不到什麼,他回頭對沈安沉說:“您聽到了吧?我就說她在呢,這下別擔心了,您先走吧,您在這兒事情更難辦。”
沈安沉知道程凱是為他好,也知道他說得有道理,可他就是捨不得走,雖然方童不肯見他,但她在一牆之隔的不遠處,想著這個,自己就安心多了。他幾乎產生幻覺,覺得他的姑娘撅著嘴巴出現在他面前,嗲聲罵他“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