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在聽到巴利安的弗蘭並不在隊伍的這個訊息時，一股莫名的不安開始縈繞在葵的心頭。從上次離開，就真的什麼聯絡都沒有了。他們好像在兩個不同孤島的人，找不到水紋痕跡裡的話語與思念。葵嘆了口氣，一個剎車讓她差點摔跤。

“注意力集中。”旁邊的少年不悅的皺眉，稜角分明的側臉冷峻不堪。

“哦。”她好不容易重新找回扶手抓住，在擁擠的人群中，似乎隨便一個力就能讓她和它輕易說再見。

葵無奈的在心裡抱怨入江那傢伙所謂的“為了安全不能直達義大利最好從旁邊國家做列車過去”的理論，她望著黑壓壓的人群，只能看見透過窗邊沿的淡藍天空。只是漫無目的漫開的顏色，像顏料擠過頭的調色盤。

又是一個急剎車以及意料之中的重心不穩，在葵以為這次一定會完蛋的情況下一隻堅實有力的手拉住自己。

他說：“抓著我。”

時光錈刻了我們走過的光榮痕跡，但同時也用厚厚的灰塵遮掩了一切。一個無意間的動作，一個漫不經心的表情，有時候就像鋒利的刃利落的劃開回憶的偽裝。

此刻的她便是這種心情。

熟悉，陌生。從少年黑曜石眼眸裡看見自己，穿過現實飄向另一片虛無。

“謝謝雲雀前輩。”

類似於耳語的聲音還是飄到少年耳邊，只是他是十年前的雲雀恭彌，他天真的以為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他沒有品嚐過失去抑不知道無力迴天的感覺。

葵抓著雲雀的袖子，起初是有些小心翼翼在幾個轉彎的顛簸之下少女為保安全也就肆無忌憚了起來。這樣反倒是真實了不少。

下車，上車。她抓著他，他有意無意的放慢腳步。他們穿越擁擠的人群，好像穿越虛無與夢境。場景是灰白的，只有他們才是真實的化身。沒有多餘的聲音，沒有多餘的表情，喧囂被埋進墳墓。

很快便是日落時分，他們也來到了旅程的最後一站。這是一條跨海而造的列車線路，全程很長，並且沒有多少人。

葵跪在椅子上整個人伏在窗邊：“前輩你看！”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聲音讓睡衣沉沉的雲雀不得已睜開雙眼。

葵坐在夕陽裡，外面是大海，以及，快要掉下去的火球般的太陽。水波像是在漫無目邊際的海面上燃燒，他看見她朝她微笑，臉上鍍上一層和暖的陽光。不知道為什麼竟有一種下一秒她就會消失的場景。似乎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而馬上，就有是他踽踽一人。

越是榮耀便越是孤獨。

一種悲涼混著血液流便他的全身：“葵，”他翕動嘴唇，吐出的詞句彷彿萬年才會被聆聽得到，“葵。”

“前輩？”少女被他的表情弄得不知所措，她慌張的重新坐好以為是她的幼稚又讓他生氣了。瞥了瞥身旁的少年，他已把目光轉向另一面，以一種王者的語氣說到：“一切結束後，我會和你一起畢業。”

【4】

找到復仇者監獄後他們用入江特製的藥丸成功矇騙。“時間只有5分鐘”入江的話語像一隻警鐘時刻在雲雀腦海敲響著，“藥失效後你們的氣味就會被他識別，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但即便逃出來，也是死路一條。”

“前輩？”

“快走吧。”

他督促她前進，復仇者們城堡就像一座迷宮，讓人永遠迷失在未知的道路上。

“我怎麼感覺我們的到過這裡？”一個分叉路口，葵停下來，疑惑的抬頭看著雲雀，“不然我走這邊你走那邊吧，我都記不清剛才我們是從哪裡進去的拉。”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撓著腦袋沒有再說下去。

“不行太危險了。”

“還好吧。這裡都沒什麼人吶，只要我叫一聲'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