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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電話,回來在稿子後面加個專家觀點。”

南澄低頭看那張觸感細膩的名片——律師姓溫,有個很文藝的名字,溫瑞言。

溫律師在電話裡的聲音也很好聽,溫潤如玉,語速不急不緩,似乎總是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他很爽快地答應了南澄的邀約。

推開那家咖啡廳的玻璃門時是上午十點,那日陽光極好,天朗氣清,門口的風鈴因為南澄的動作而叮噹作響。

原本坐在靠窗位置低頭看報的西裝男似有所感知,還未等她細看就站起身,溫和地笑望著她問:“南記者?”

“溫律師。”南澄點頭微笑,在他對面入座。

溫瑞言,人如其名,眉眼細長寡淡,但在末梢又勾著點溫情,略薄的嘴角總是淺淺上揚著,顯示出他極好的耐心和涵養,膚色偏白,也因此眼瞼下的青色陰影顯得愈加明顯。

溫瑞言很擅長把握與人談話的節奏和走向,他知道南澄對那些專業內容並無興趣,所以三言兩語就概括了案件的性質,兩人聊得更多的是對於脆弱的婚姻關係和相關社會現象的探討。

需要的內容聊得差不多了,南澄收起錄音筆,說:“非常感謝溫律師接受我今天的採訪,以後如果有什麼事還能再麻煩你嗎?”

“當然可以,不過,下次可以不叫我溫律師嗎?”溫瑞言停頓了一下,看著南澄的眼睛說,“你可以叫我溫瑞言,或者,瑞言。”他的聲音輕而緩,像這個春天裡最先被陽光吻暖的一陣小清風,悠悠地吹開了遮蔽在南澄心頭的薄薄的雲。

當做記者“懲奸除惡”的夢想在現實裡跌碎之後,透過採訪認識有趣或者可親的人,傾聽他們的故事與觀點,變成僅剩的樂趣。南澄並不討厭溫瑞言表達友好的方式。

“溫瑞言,”她歪著頭笑了一下,“下次再見。”

南澄伸出手,溫瑞言只看著她的笑容,慢了半拍才握住,稍稍施加了點力氣道:“南澄,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南澄還在猜測他說得是誰,溫瑞言已如夢初醒般鬆了手,又恢復到禮貌而自制的溫和模樣,道:“很高興認識你,再見。”

溫瑞言望著南澄離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野裡才收回目光。

南澄對溫瑞言的印象很好,只是讓她意外的是,他們居然很快又見面了。

有家造紙廠爆出汙染的醜聞,南澄接到訊息說董事長願意接受他們報社的專訪,誰知在會客室等了幾個小時沒等來採訪,卻在離開時遇到了溫瑞言。

他等在電梯口,午後六點的陽光透過窗戶,將他的半個身體鍍上金邊,挺直的鼻樑在一側投下小片的陰影。

“你怎麼會在這裡?啊,你接了他們的CASE?”南澄慢半拍的想到溫瑞言出現在這裡的最大可能。

溫瑞言不置可否。“你下班了吧?賞不賞臉一起吃個飯?”他發出邀約。

南澄有些猶豫,她不習慣和陌生人單獨吃飯,但又想從他那裡獲得些獨家內幕,所以最後還是點點頭道:“那我們AA吧。”

溫瑞言輕笑了起來,為她的小糾結。“你覺得怎麼樣舒服,那就怎麼樣。”他說。

吃飯的地點是溫瑞言定的,在徵求過南澄沒有意見的意見後,他帶她去吃廣東菜,口味清淡,且茶點繁多,單份量少,可以點很多又不怕吃不完。

南澄很喜歡那道“酥炸鮮奶”,外皮酥脆,內裡綿軟甜美,和年少時學校後巷三塊錢五個的“炸奶糕”味道極為接近。

一口咬下去,好像那些年少時光從未走遠一般,這感覺,多少錢都買不來。

“我們領導明明說那個董事長願意接受我們採訪,不知道為什麼又放我鴿子……你知道為什麼嗎?”南澄邊吃邊問,臉頰沾染了碎屑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