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說:“還是為了她。”
是的,還是為了她。
姓陳的垂下眼,半晌,道:“她是一個好人,能幹而溫柔,你喜歡她,是應該的。”
“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她?”
“真的如此渴望跟她會面?”她輕聲問。
我點頭,但她看不見,她低頭弄著玉指,纖巧修長的手指,互相扭著,交纏著,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願她快些開口。
“明天……”她一頓:“下午。”
我急煞:“如何?”
“她會到泰國去。”
“噢,”我有些微失望,不曉得逗留多久,恐怕又得等一段時間方可與她“碰頭”了。
“你可以到機場見她。”她抬起了頭,放棄了扭著手指的動作,擠出一個笑容:“沒有人知道她的行程,她獨自出發。你可以單獨接近她。”她說出了航機的機號與時間。
“謝謝。”我雀躍。
“你真的會到機場找她。”
“自然。”
她無聲的站起來:“告辭了。”
“陳小姐,”我一直不知道她的芳名,她又無意告訴我:“讓我請你吃一頓晚飯,可以嗎?”
“你想念著她,食而無味,不若見過她才請我。”她淺淺一笑。
我有點不好意思,道:“起碼,讓我送你回去。”沒待她說話,我先行,她想了想,尾隨。離開了店子,我以車子送她回家,那條路是熟悉的,我把車子轉到屋後,她一向從後門出入。
一路上,她沒有打話。
我問她:“你與白冰怎樣招呼?”
她不答。
“水玲瓏不與白冰一道前往?白冰放心她?她一向視水玲瓏是她的受寵保護動物。”
陳側頭,望了我一眼:“受寵保護動物?”
“不是嗎?誰人也不許接近,真懷疑,水玲瓏是否確有其人?有一本小說,但是寫一個假身人,完全受機械操縱,思想行為受命於他的主人。”
陳格格的笑,像聽了一個最有趣的笑話。
我問:“有這個可能嗎?”
“機械人?”
我點點頭,作一個認真狀。
她又笑了,竟然十分開懷。
她如此容易開心,看著她的笑臉,我也受感染了,可惜她不肯把身世說出,一屋子女人都神神秘秘。
“段先生,你有幾家店子,為什麼還要做兼職?”她做了一個寫字的手勢。
“人的興趣是多方面的。我想發掘另一面的天才,我幫朋友的忙,”一連三個解釋,搔搔頭髮,像對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我居然有表達上的困難。
她聽得很用心。
“你怎麼曉得我有幾家店子?”
“冰姐說的!”驀地發覺說漏了口,忙道:“人人都喊她冰姐,我也一樣。”
我的興趣來了:“她還說我什麼?”
她咬咬唇:“沒有了。”緘默。
送她到後門,我道:“送你進去。”
“千萬不可,”到了白府,她全身進入緊張狀態,道:“此事別對冰姐說,你答應過的,我們保守秘密。”
“我是守信的人。”
她別過,開了鎖入屋。
我有重要的兩件事待做。
明天可以再見白冰。
她去了泰國,有助我接近水玲瓏。
我開著車子,心情興奮,老沈的任務有機會完成。我想著,他得到他所需的資料,我得到愛情,我會得到嗎?忽然,耳根赤然,這勞什麼了,想想也教人心跳,那感覺委實太奇妙。
如一切順利,我得好好謝她。陳,不知名的姑娘。
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