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去了,我是本地唯一被邀請的出版界人士。”老沈的語氣透著驕傲:“已回覆與一名公司要員同行。”
“那要員正是在下。”我笑。心忖,原來白冰到泰國是有這個原因。
“既知水玲瓏有姐妹,定設法找到她,你不合作,我還是有辦法的。”老沈這一說,絕不是誑語,恐怕真的會把姓陳的找出,這一來,更害苦了她。我只得道:“算了,泰國回來,連祝壽行程在內,再好好寫給你。”
老沈哈哈笑:“還擔心你不肯去,這回自動獻身,不得反悔。”
陳小姐沒有再來,不曉得會否因為我的事遭水玲瓏責難,不敢冒昧找她,心頗為不安,卻又詫毫無辦法。
在已定的日子,我和沈禮上了飛機。
“你那篇稿子,什麼時候給我?”他追問。
“看情形。”我道
“狡猾。”
我們沒有再說什麼,假寢,等待下機後要赴的宴會,瞧得出,老沈緊張的心情不下於我,他對工作永遠有衝勁、肯付出,我張開眼睛,望他,剛好他又在看我,兩人相視一笑。
和其他遠道來的嘉賓一樣,我們被安排入住全市最豪華的酒店,坐上來接的車子,前面有軍車開路,好不威風,我跟沈禮道:“全賴閣下,小商人才有這等風光。”
沈禮道:“如果只是皇室邀閣下出度,閣下肯賞光嗎?可見這等風光,不入閣下眼中。”
畢竟是老同學,他太瞭解我。
我們的套房,在酒店最頂的三層,第二層是幾位明星,水玲瓏和白冰都在,最頂的,是一位重要的人物,整層樓留給他,他的隨從眾多。
我語沈禮:“還以為被請住進皇宮。”
“遵守各式禮節,你肯嗎?”他笑。在酒店裡,我們可以隨意活動,除了不能到頂層。
“住著的傢伙是誰。”我好奇。
“要知道是很容易的。”老沈做了一個數鈔票的姿態,出房去了,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一個歐洲小國的名字:“該國的王子。”
我對王子沒有興趣,我的目標只在她。
水玲瓏!不,是白冰!不不,是水玲瓏!忽然,我的心有一陣矛盾。
現代人的感覺,現代人的感情,在哪兒看過這幾句,無非是四個字:三心兩意。我是三心兩意的男人。
是因為同時揉合理性與感性,溫柔與剛毅,精明與嬌怯的情人太難找吧?
為什麼不能優點盡於一身,偏教俗世男女一生尋尋覓覓。
沈禮沒瞧見我的迷惘,他匆忙跟著眾人四處攝影,手上的一部相機,主宰了他,他說:“拍照隨時可以,但今次身份不同。”他大概可以寫一篇:國宴行程錄。
明天是國宴的日子,今天大會有活動,參觀各式建築,我沒有參加,晚上老沈回來,在他的房間打電話給我:“段君,拜四面佛去。”
他興致勃勃,我們擠到最熱鬧的地方。
善男信女虔誠膜拜,小販兜售花串,老沈買了。他說:“不投入,無樂趣。”並向四邊上香。什麼都得投入才好,生活的哲學在此。我看著他擠進上香的男女中,順時針方向的走著,膜拜著。
舉起他交給我的相機,欲拍他的香照。旁邊的一位婆婆拍了我一把:“勿用閃燈,褻瀆神靈。”我把舉起的相機放下,信徒對宗教的虔誠,我永遠尊重。
一眨眼,老沈不見了,大概轉到佛的另一邊,人多,我不能透過人牆看他,只在人與人的縫隙中找尋他的蹤影。燈光燦爛,花香暗散,香菸繚繞,這是一幅獨有的,只屬於這兒的圖畫。
忽地,圖畫裡有了一點白光,使我彈跳起來,一個穿白色衣裙的身影,在圖畫中一閃而過。如此熟悉,是她!她來了。
我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