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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凝吃完了一碟桂花糕,喝光了一壺菊花茶。
在將粘了糕點的手指舔幹抹淨以後,何凝終於顯得不耐煩起來。她提起裙襬,朝地面狠狠的跺了兩腳,喚道:“土地土地,你是生孩子去了嗎?等得本仙姑頭髮都白了。”
只可惜地面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何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指著地面道:“土地老兒,再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還不回來我便去找土地婆婆好好聊聊。”
罵得累了,何凝又順手拿起茶壺。只可惜茶水早已被她喝光。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無人之後,何凝輕輕拍了拍茶壺,立馬,茶香四溢。
“何姑娘。”李如松敲了敲門,“何姑娘在嗎?”
“進來。”
何凝拖著鰓,正懶懶的玩弄著手裡的茶杯。督見李如松推門而入,有氣無力地問:“少將軍啊,找我何事?”
何事?李如松現在如墜五里霧中。噬骨蟲,太白金星,這些都是怎麼回事?何凝在早上與李南風的交談中只透露了一半,尚未知曉另一半的李如松只好前來打探打探。
“何姑娘,你可知曉是誰在暗害南風?”
“當然知曉。”何凝百般聊賴的將茶杯放在指尖轉來轉去,“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將其剷除。”
所謂兵貴神速,李如松向來喜歡主動出擊,不願被動於人。得知何凝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後,便提出不如先將其拿下,以防對方逃脫,造成不可控制的局面。可何凝卻搖搖頭:“我到希望她逃跑,她不跑,我們才被動。”
這是何意?李如松十分糊塗,道:“你們神仙說話都這麼高深莫測?”
人妖仙各行道,既然是妖怪在搗鬼,就該何凝來對付,著實不必連累李如松:“你不必…”
何凝話尚未說完,面前的桃木桌子忽然被人從下面狠狠的撞了一下。驚得茶壺都跳了起來,而何凝亦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李如松一愣,繼而掀開桌布。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的白髮老者捂著頭頂哇哇大叫:“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何凝好氣又好笑,伸手捏住那老者耳朵,將他從桌底拽了出來:“我說土地,你怎的不從茅坑裡冒出來呢!”
土地揉了揉腦袋,委屈得很:“還不是仙姑你催得緊,我這才火急火燎的跑出來。”
一旁的李如松雖然詫異,但很快鎮定下來。能有本事忽然冒出來又和何凝相識的肯定也是個神仙,看來在何凝的旁邊,就必須隨時應付突發狀況。心臟不好的,怕是早就和閻王喝茶去了。
“那你可查到了什麼?還不快快道來。”何凝放開拽住土地耳朵的手,問道。
土地有些為難,督了一眼李如松。何凝明白土地的意思,但卻不以為意:“說罷,少將軍又不是敵人。”
既是仙姑授意,土地只好把知道的和盤托出:“附身於馬蓉身上的,是一隻貓妖。此妖原本法力底下,就連幻化人形都不能。可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了通天的本事,不僅能附身於人,還能煉製噬骨蟲。與其一同為惡的,還有一隻蜈蚣精,只是這蜈蚣精在早幾日前已被仙姑你打回原形,不能在與貓妖狼狽為奸。小神所知大抵如此,餘他細節,還得仙姑明察秋毫。”
鳥兒原本也是法力低下,因著何凝的幫助才能行走於世間。想來那貓妖和蜈蚣精也是得到了一個法力高強之人的幫助。且看他們煉骨蟲,害南風,又阻何凝到這永寧城來便知其身後之人定然不是神仙。
不是仙,則為妖。
但這又與何凝何干?她下凡的目的不過只是護呂洞賓在人間的這一世平安。所以,她只需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