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之前他帶祝知之和楚星鈺住的私宅,此時屋裡只有他一個人。
……有種被睡完就扔的感覺。
那四人都在外邊的院子裡。假山流水、各處精巧的擺設只剩殘骸,不知道是誰又打了一架。
只剩院中央的那張靈玉桌還是完好的,楚星鈺和越流霜對面而坐,秦白栩正在悠然沏茶,白衣風雅好似翩翩貴公子。晏何惜在遠處屋簷上負手而立,黑衣如夜色中的孤隼,不看任何人。
他們坐著他的靈玉桌凳,喝著他價值千金的靈茶,還要對他這個主人放殺氣。
「幾位還真是不客氣。」姬慕之勾唇冷笑。
越流霜看到他身上毫不掩飾的痕跡,眸光暗沉道:「還有更不客氣的呢!」
姬慕之身上一沉,化神強大的威壓向他籠罩下來。
周身被難以反抗的力量死死壓制住,姬慕之額頭不由自主冒出冷汗。但他脊背仍然沒有一絲彎折的弧度,頂著巨大的壓力,唇角的笑充滿挑釁,「你嫉妒……又能如何呢?」
越流霜大怒,瞬間,威壓更強,姬慕之悶哼一聲,胸口氣血翻湧。
「師叔!」楚星鈺皺眉,抓住越流霜小臂,「你別這樣。」
越流霜「嘖」了一聲,看他一眼,「給你個面子。」
屋簷上,晏何惜猶如幽靈一般毫無聲息飄下來。
院門被推開,祝知之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個眉毛長垂的元嬰修士,老者模樣。
「這位是齊放。」祝知之簡單介紹了一下,方才他就是去接人了。齊放得知他準備動身前往西洲,一定要跟著同去出一份力。
齊放被小院裡戰後的慘狀和凝滯的氣氛嚇了一跳。看見院門口面色冰冷的晏何惜,更是打了個激靈,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走進去。
即使陰冥宗不在了,這位仍是邪修的無冕之王,都不需要放出殺氣,只被那雙深淵一般的黑眸看一眼,就像是墜入寒冰裡。
祝知之卻絲毫不被影響,路過他時,笑盈盈道:「你站在這裡是迎接我?」不等他說話,伸指勾了勾他的袖口,將人帶向院中央。
從他口中得知那些碎片的身份時,齊放只覺得這些人恐怕會很難搞定,直到現在親眼看到,才真正意識到讓這五人聯合有多難。
他不由心中感嘆:掌門真乃神人也!
笑呵呵向眾人打過招呼,他注意到獨自站著的姬慕之。
他穿著身深紫色的錦袍,胸前是外翻敞開的交領,露出精緻的鎖骨,白皙光澤如玉的面板上,是點點曖昧的紅痕,側頸處還有一道劃痕。
齊放最善揣摩人心,看一眼幾人的神色,便知道是誰指甲抓的——明顯是他這位神人般的掌門。
這點兒痕跡稍一運靈氣就能抹消,姬慕之偏偏示威似的敞著衣領,透出雲雨之後獨有的性感。
其他人看著姬慕之的表情顯然不是很好,尤其在祝知之進門之後——他本就漂亮至極的眉眼,此時染上動人心魄的瑰麗風情,引人注目,又讓氣氛更加緊繃。
彷彿下一秒就會發生血案。
齊放本來還想再跟他們套個近乎,這下是一點兒都不敢出聲了。
祝知之看到姬慕之,就疑惑出聲:「你不舒服嗎,氣血怎麼這麼紛亂?」
姬慕之元神中毒不深,一次就解乾淨了,心魔和眼毒卻沒那麼容易消解,所以面對這位身心皆有病的病號,他還是多了一份關注。
其他人不知道他是透過觀察心魔辨別的,見他只一眼就能觀察出姬慕之不妥的情況,對其關心和了解不言而喻。
「他皮糙肉厚,能有什麼事。」越流霜冷哼一聲,絲毫不為自己仗修為欺負人的行徑而愧疚。
姬慕之冷冷看他一眼。他性格矜傲,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