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眾人，江嵐胸有成竹的面上卻露出一絲疑惑。

第一反應是楚星鈺幫她的，可楚星鈺正在閉關衝擊元嬰，根本就不知道她與人打賭的事。

離開執事堂沒多久，她倏然停住腳步，清冷的面上浮現出少女的激動與驚異。「祝師兄！」

一百餘年過去，歲月在他身上未曾留下一絲痕跡。同樣的雲華宗仙袍，湛藍色穿在他身上明媚耀眼，使他原本昳麗的容貌更加脫俗，彷彿九天之上的仙君。

要不是已經長大，江嵐差點兒就像小時候一樣，不顧矜持地一頭撞進他懷裡。

祝知之溫聲笑道：「我不是教過你，怎麼對付這種人嗎？」

江嵐想起過去在江家村時，祝知之幫她教訓江宏的經過，臉微微一紅，低下頭，「是我沒思考太多。」

遠處，李梅離開得狼狽而不甘，投來陰狠的視線，看到祝知之時，眸光一滯，迅速灰溜溜跑了。

「她不會罷休的。」祝知之提點她。

「嗯，這是個教訓，這樣的錯誤不會再犯了。」江嵐眸光一沉，「下次，我不會再被她算計。」

秦白栩微笑道：「知之，不介紹一下嗎？」

他少有被忽略如此徹底的時候。可見……這姑娘真是滿心滿眼都是祝知之。

祝知之為兩人簡單介紹了一下。江嵐只禮貌地向他點點頭，又急急道：「師兄，你給我太多貢獻值了，我不能要，我想轉回給你，可馮師兄說你不讓！」

「就當是送你的結丹禮。」送出的東西，祝知之就沒想過收回來。

她還要說話，祝知之已拉著秦白栩御空跑了。「師兄！」看著他轉眼消失的背影，江嵐焦急片刻，又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你對她可真好。」秦白栩忽然說。

「怎麼？」祝知之挑眉看他。

「當然是……吃醋了。」秦白栩彎著眉眼，半真半假道：「你生成這樣，人又這麼好，豈不是要讓更多人迷上？」

「你說我人好？」祝知之噗嗤一笑，搖搖頭，「反正那些貢獻值對我來說，只是沒用的數字而已，又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他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聲音懶洋洋道：「有錢，任性咯。」

秦白栩笑意盈盈看著他，像是在看什麼閃閃發光的奇珍異寶。

「沒什麼可看的，正道宗門都差不多，真要看個新鮮，不如去參觀邪派有意思。」祝知之想跟他分道揚鑣了，「不如今天就到這裡？」

秦白栩正色道：「我這次來，是有事找你。」

「什麼事？」

秦白栩一字一字道：「覆滅秦家。你來不來？」

「當然。」祝知之眸光暗下來，勾唇道：「秦成文的命歸我了。」

——

夜色深沉，死一樣的寂靜中，秦家正在悄然發生一場腥風血雨。

「呃——」秦恆被掐住脖子，手足抽搐著，喉間擠出艱難的話語：「你這個雜種，你竟敢……」

「就是你口中的雜種……能要你的命。」秦白栩手中扼著他舉在空中，目光幽暗如水，平靜的水底，潛藏著難以言喻的興奮與狠辣。

這不可一世的秦家家主，此時在他面前，不堪一擊如螻蟻。眨眼間，竟然失禁了。

一陣臊臭的味道。祝知之微微皺眉，離遠幾步，「我先去門外等你。」

這一幕，他曾在秦白栩的幻境裡看過，可想而知秦白栩有多想殺秦恆。

不過幻境能放大人心的慾望，幻境裡的場面比現在血腥多了，也不知道秦白栩是在剋制自己，還是在他面前放不開。他還是先出去等好了。

秦恆手中顫抖地握著一張符，嘶聲道：「老、老祖就在家中，你敢殺我，老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