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對實力生出無比強烈的渴求。
再一次被這樣柔軟的小東西黏著,晏何惜心中湧出一種奇怪的情緒,本想拂袖彈開他,不知怎的就任他扯著了。他冷硬道:「不許哭。」
祝知之癟癟嘴,「唔,我沒哭,我是男子漢,才不會哭呢。啊嚏!」
一個大噴嚏完完整整打在他袖子上。
晏何惜:「……」
祝知之縮縮脖子,可憐兮兮地道歉,「對不起……啊、啊嚏!」
晏何惜眼疾手快一劃,把被他抓的袖子割開了。
祝知之抓著手裡的布料,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來。晏宗主你斷袖了知道嗎。
好不容易抑制住噴笑的衝動,他垂著頭,訥訥道:「對不起,這裡太冷了。」
說著,他打了個哆嗦,嫩白單薄的身子就纏著幾塊布,瑟縮得可憐。
晏何惜臉色很差,還是從乾坤袋取了件衣服給他。
祝知之跑到角落,把身上布料解下來,套上他的衣服。
正穿著,眼前一黑,晏何惜把明珠的光遮住了。
另一邊傳來衣衫摩擦的聲音,他沒回頭,用先天之境探索周圍的景象,發現晏何惜也在換衣服。
欸,屁股還挺翹。
晏何惜動作很快,沒想到被身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他換了一身黑袍,材質很好,順滑的衣角垂在地上。明明是邪修,衣服卻穿得闆闆正正,領口包裹得很緊,一絲多餘的肌膚都不肯漏出來,冷冰冰的模樣有種禁慾的氣質。
他身量修長挺拔,強大而沉穩,若非過於淡漠的神色,真像個帥氣可靠的大哥哥。
而祝知之穿著他的衣服,就像套了個大布袋。
晏何惜垂眼看向他,「過來。」
祝知之跌跌撞撞走了幾步,走到他身前,差點兒踩到衣角摔一跤,被一道靈力及時託了起來。
晏何惜修長的指尖在空中輕輕劃過,他腳下多餘的衣料隨之割裂。
祝知之愣了一下。
他本來想借著摔跤把他衣角扯亂,給他添添堵,沒想到這人還算不錯。
好吧,那他以後老實點兒好了。
下一秒,靈力撤去,他「啪」的一聲,摔了。
晏何惜皺眉道:「你太弱了。」
祝知之:「……」
要不是打不過你,早就想揍你了!
……
待在這不知名的殼裡,不知時日,估計少說也過了一個月,晏何惜一直沒提過要出去的打算,只在指點他修煉時承諾了一句:「我練的功法不適合你,出去後再為你尋一部功法。」
又一次用陰火幫他度過發作的痛苦後,祝知之忍不住問:「我們什麼時候出去啊?你病得這麼嚴重,要出去找醫修治病才行。」
「這不是病。」
他頭一次願意提及自己的問題,祝知之忙追問:「那是怎麼回事?」他暗地用過木樨之靈,毫無效果,可見也不是中毒。
晏何惜淡淡道:「與你無關。」
「可是我擔心你啊。」祝知之滿臉憂慮地看著他。
「放心,我不會死,養的了你。」
祝知之擔心的當然不是這個。
他開始後悔了,裝成小孩兒雖然易得信任,卻缺少能力,晏何惜當然不會指望他為自己解決問題。
要不再換個馬甲來?
想了想,他做出更加誠懇的表現,「雖然現在我還很弱小,可是我很快就會長大了,大哥哥你教了我這麼多東西,我也想幫你啊。你就和我說說吧。」
「你幫不了我。」晏何惜終於開了口,「我需要親自……殺一個人。」
他冰冷的視線彷彿投射到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