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卻聽不明白。
其一人高聲唱道:“前人有歌雲:樓閣拂裳,月華照盡滄桑,杯盅掛秦川。霓虹燈巷,紅籠高愴,道是百家執酒歌唱。風花雪月,秉燭夜長,燕落窗框,傍我沉茫。笑話淒涼,醉夢燙傷,愛恨未斷,無盡惆悵。人說這是尋歡頹喪,我吟殤卻未忘,夢無償。”
另一人笑道:“吾也曾聽聞一曲,看秉xìng,嗯——當與此曲出自同一人。”
“哦?老兄且唱來與我聽一聽?”
那人便也高聲唱起:“話說人生百世,一世一殤,今生把酒,此又何妨。待來世再狂,心早荒涼,情恨已望,心存實亡。我無所望,子夜迷茫,街燈彷徨,為誰吟唱?此生既再無牽掛,活著,又有何擔當?”
“哈哈哈哈,如此手筆,果是出自同一人!”
那兩人漸走近,男孩仔細瞧著,像是一胖和尚和一老道長,只是那兩人身形模糊,看得不清。特別是那老道,似瘸腿行來,又似雙腳完好。兩人身影忽遠忽近,一下看的明明已走到眼前,一下又見兩人仍在遠處,慢慢走來。
“老兄,你可算得此作者為誰?”又聽得那和尚道。
“且容我一算。”遠遠見那老道掐指算道:“此人——不正是那人間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出生的……”
“哎!不可詳說。”和尚阻止到。
“那好,此人可是一執紈子弟?怎奈人身無常,富貴如夢,縱是金滿箱、銀滿箱,待家業凋零、金銀散盡,仍落得個展眼乞丐人皆謗。”
“嗯。”和尚笑著點頭。
“此人可是一多情公子?怎奈世人蒼茫一笑,尋覓的是煙花柳巷的笑談醉夢,還是兩情相悅卻遭世俗阻撓的鴛鴦痴夢?到頭來,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終是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裡埋……”
“哈哈哈哈,嗯。”和尚點頭道。
“那此人可是死後墮入那阿鼻地獄,盡受無間苦、永世不超生的……”
“誒!打住!此乃yīn間幽冥之事,尚不可言,有關此人,你我暫且言此於此,切莫因一時之無所顧忌,壞了這天地的秩序平衡啊!”
“嗯,對,待機緣到來之rì,一切自會明瞭。”
“嗯,你看那是什麼?”
“這是——優曇婆羅花?”老道驚歎。
“對。優曇花者,此言靈瑞,三千年一現,現則金輪法王出。如今優曇花開,正是金輪王臨世正法之際,這說明什麼?”
“說明世間疾苦將得到化解,眾生中困於三惑五劫,為七難八苦憂煩者將脫離苦海,天下最終會迎來太平盛世。”
“雖是如此,但也說明這世間又將面臨一場動盪起伏的浩劫!又將有無數生靈慘遭塗炭,又將有無數無辜的生命為之承受慘痛的代價!而無論其結果如何,最終也逃不過樹倒猢猻散,飛鳥各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是啊,三千年前,金輪王臨世,正是女媧補天之時,洪水淹沒了整個人間,世人深陷洪涯苦境而不得解脫,幸得金輪王用三萬六千五百棵極壯碩的閻浮樹造了一艘巨大無比的閻浮舟,眾生才得以乘舟到達南瞻部洲渡過此劫,此後人間的發展rì趨繁榮,昌盛至今。現在回想起來,即使我等為仙者,也對那血紅sè的波濤和天空,渾濁如蛋黃的雛rì感到恐懼啊!”
“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
“這人生,不過白駒過隙,無論此生過得jīng彩還是頹靡,無論渡過的年月是短是長。生命或韶華的逝去雖會鑄成一曲哀歌,卻依舊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徒留下回首的感慨。”
………【第六回 謂我何求(二)】………
男孩望見那兩人走近,趕忙跑到他們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