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錶,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同事們早都走光了,秦了慵懶的伸了伸懶腰,然後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她彷彿聽見了嘎嘣嘎嘣關節摩擦的聲音,這似乎是頸椎病的前兆。
一個精緻的紅色馬克杯輕輕地放在她的辦公桌上,杯子裡的咖啡輕輕地晃了晃,似乎有白色的霧氣從被子裡徐徐上升,醇厚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刺激著已經昏睡的味覺。
秦了帶著睏意抬起了頭,顏立繁手裡舉著一個同款黑色的馬克杯,靠在秦了的桌邊,在杯口小酌了一口,薄薄的嘴唇溼潤了起來,在白熾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晶瑩:
“還剩多少?”
他隨手拿起一本放在桌面上的資料夾,上面用各種顏色的筆做了記號,還夾了很多的便籤,密密麻麻寫滿了註釋,很清秀工整的字,很有秦了的風格。
“哎,你別給我弄亂了!”秦了見他拿起那本,趕緊下意識去搶,這麼一弄,反而欲蓋彌彰,一張A4紙從資料夾裡掉落下來,正面勾勾畫畫,看起來是一張廢紙,顏立繁笑眯眯的彎下腰撿起來。
上面畫著憤怒的表情,寫著“上司真是變態啊!大晚上的加班!”原本工整的字也因為這俏皮的內容變得活潑了許多,顏立繁把那上面的字亮給秦了看,用手指著上司兩個字:
“這個上司該不會是指我吧?”
“不是不是不是……”秦了的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雖然她這個上司指代的是包括顏立繁在內的所有能夠管她的人,但是看顏立繁那你要是承認後果自負的眼神,她是傻子才會承認,大丈夫能屈能伸。
“是也無所謂啊。”顏立繁把自己的馬克杯放在桌子上,那個紅色馬克杯的旁邊,它們看起來好像是情侶杯一樣。
秦了的手有些冷,又不太好意思碰顏立繁的東西,無奈之下只得來回的搓,摩擦生熱,這個原理還是很有用的。
“其實你這些工作根本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的。”顏領導在秦了座位上審視了一圈,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你怎麼還是那麼的認真啊。”他感慨道。
一聽這話,秦了有些不高興了,明明自己那麼拼命地加班,為這群該死的傢伙工作,最後還要被數落,她覺得自己的心比自己的手還涼,立刻變得表情:
“是是是,誰像您,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但結果卻比誰都做的好。”這叫什麼,人生贏家。她有點恨這個不屬於她的詞了。
“我也有做不好的事情。”顏立繁笑著揉了揉秦了的頭髮,用現在網路上很流行的一個詞就是“順毛”。
有時候秦了會很仇富,比如說現在,她不卑不亢的挪開了顏立繁的手,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您老別來煩我,我這個路人甲要工作了。”不管怎麼努力,她都無法達到顏立繁的那個高度,不是路人甲又是什麼呢?她為什麼要跟顏立繁比呢?真是奇怪。
“做事情光靠努力是不夠的,”顏立繁指了指那一堆檔案,“還要動腦子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用了顏立繁的方法以後,秦了的確把她原來要用四個小時做的工作用了一個小時完成。也許真的是自己方法的問題?秦了有一點動搖,雖然從小到大,她受的教育就是天道酬勤。
“走吧,我送你。”秦了工作時一直在她身邊遊蕩的顏立繁開口,似乎他這麼晚下班只是為了送她一般。
“不用!”秦了還在對他剛剛對自己的嘲諷耿耿於懷,態度強硬的拒絕了。
“最近職業女性下夜班被襲擊的事件好像挺多的……”顏立繁若無其事的攤了攤肩膀,將自己的風衣從椅背上拿了起來,“她們要麼被殺了,要麼被拐賣到鄉村裡,”他咂咂嘴,“聽說其中一個還是警察。”
“顏立繁,你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