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7部分

只有我,既做不了那些沙場拼殺的卒,亦做不了這樣機關算盡的將,頂多只能當一個過河的筏子,一個挑起戰亂的禍端,無能為力地作壁上觀,將來怕不是還要揹負千古罵名,被世人罵為亂二界的禍水。

我忽然記起佛祖也要曾將我比成山間一猛虎,我當時以為荒謬至極,今日一反思,真真沒有絲毫差錯。

我看著鳳凰的側臉,彷彿感應到我的目光,他亦回過頭,一雙子夜般的黑眸深不見底,他輕輕一笑,如崑崙美玉落於西南一隅,卻再也看不見那顛倒日月的梨渦,餘下的,有恨,有篾,再無愛。漸漸地,天界之兵趨於弱勢,阿鼻妖魔漸佔上風,復仇之光照亮了鳳凰的一張臉,他唇上沾染的我的血早已乾涸,卻在這光亮之中襯得他的臉有一種異樣的白皙,淺薄欲透……有一層淡淡的煙氣自他指尖飄出,慢慢浮動環繞在他周身,只見他眉間輕蹙,抿了抿唇。

難道是反噬?

我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懼怕,懼怕那味金丹之中殘缺的不知名的草藥。

我慌亂地去看天帝,卻見他微微仰著頭,眼神落在遠方,看著那些流雲。在這喧鬧的錚錚殺伐聲中,他安靜地失神,寂寞地沉浸在我所看不見的天地之中。驀地,在我看向他之後,他亦轉頭看向我,剎那間,滿眼繁星,華彩流轉。

他張了張口,無聲卻有言,我看懂了他的口形:“覓兒,回家吧。”

我定定地看著他,亦輕輕開口吐出一個口形:“藥!”

瞬時,他身上一僵,別過臉去。我頓時大急,一股急火燒上心頭,燒得我一陣眩暈,竟跌下了座椅。

椅下浮雲散開,是茂密凌亂的荊棘,根根帶刺,刺上染血,厲鬼的號啕聲響徹耳畔。然而,就在我以為要落入荊棘叢中時,卻被人伸手一託,再次坐於椅上。我眼前晃過一角紅色衣袍,竟是鳳凰。待我回神時,他已立回原處,眉梢眼角更加陰沉,輕挑唇角,滿臉譏諷。

他的頭頂上,一支鳳簪利落地插在烏髮之間,如天外飛劍,襯著大紅的戰袍,煞氣四溢,金光熠熠……

金?金!我突然如同的醍醐灌頂,一下子全明白了,激動地攥緊了坐椅扶手,在刀光劍影之中大聲喚他:“旭鳳……”我聲音斷續,語無倫次,“我曉得了,檮機,是檮機草!”

對面,天帝臉色一沉。

我心中突然湧起一種不祥之感,顧不得嗓子嘶啞疼痛,急急喊道:“那金丹裡多加了一味檮杌,服食蓬羽即可,蓬羽克檮杌!”

潤玉根本沒有刪減過金丹之中的藥草,而是添了一味檮杌,而我當時跟蹤穗禾之時,心中急切竟將此遺忘,一味跟進了那暗藏機關的木樁之中,竟忽略了懷中所攜帶金丹不能近木,而那金丹居然也未化,說明此丹根本不懼木!我適才方記起此事,前後一貫通,頓時明白這丹藥之中定是新增了一味可壓制金性之藥,而能壓金又寒涼去火的藥天地之間僅有一種生長於瑤池水底的檮杌。檮杌中性涼,卻有一草能克,便是忘川邊常見的野草,名喚蓬羽。

鳳凰 驀然轉頭。

我尚未來得及看清他面上的神色,眼角卻掠過一道奇異之光,自忘川彼岸射來,如離弦之箭,脫韁之馬,風馳電掣,來勢兇猛。

我來不及多想,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縱身便往鳳凰胸膛處撲去。不想,鳳凰早已察覺那道暗光,已抬手相迎擊出一掌,電光火石之間,他掌上烈焰騰地躥起,紅蓮業火敷藥勝放……

不過一剎那而已,很短,很短。

那道暗光沒能射入魔尊的胸膛,而那掌紅蓮火亦沒能燒至彼岸的天帝。

我悶悶哼了一聲,慢慢滑落,手心一道佛印金光四射……

“錦覓!”

依稀聽見有人喚我,是誰呢?是鳳凰你嘛?如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