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盯著這枚玉牌,看似鎮定,可一直注意著她的林知意還是看到了她面上閃過的一絲震驚。
“老闆娘,怎麼了?這兒不能用其他物件兒抵賬嗎?”林知意淺笑著故意問道。
此時婦人聽到林知意的問話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還是失態了,隨後她立馬調整好狀態笑著答道,
“沒有沒有,只是婦人夫家也姓林,剛才一看到這玉上也是‘林’字就覺得真是巧了,可否冒昧問一下姑娘,您是哪家府上的?”婦人帶著幾分緊張問道。
林知意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她收回玉牌,站起身面向她,端正地答道,
“家父名諱林明山,前不久被聖上追封為清遠國公。”
婦人聞言又仔細看了看林知意,見她的眉宇確與家主有幾分相似,隨即再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欣喜。她快速轉身走到店鋪門口將門板一一裝上,幾瞬後,麵館的門就被完全關閉,婦人回身就朝著林知意拱手低頭,跪下行禮,
“老奴管三娘見過家主。”她明白,能帶著玉牌找到這裡的林家主子必定已成為家主。
林知意見她如此,心裡鬆了一口氣,她上前俯身將管三娘扶起,“你們奉祖父之命守在這裡多年,辛苦了。”她在看到紙條上的地址之後,就讓秦叔親自來這附近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番,得知這家麵館已在這裡開張多年,而且從未換過主人。
“家主?!”
林知意剛說完就聽見裡屋門口方向傳來一個低沉嘶啞的男聲,她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頭發同樣花白的老人正掀起暖簾愣愣地盯著她。
“老頭子別愣著了,快來拜見家主。”管三娘催促提醒他道。可他沒有動,臉上帶著幾分猶疑,臉上花白濃密的鬍子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又開不了口。
管三娘知道他謹慎小心了一輩子,可見他這樣又有點著急,怕他引得姑娘不高興,隨即又開口道,“姑娘,還請您見諒,林齊他這人性子就是這樣,他……”
“無妨。”林知意抬手止住她的話,而後面帶讚賞地笑道,“行事嚴謹是好事,不然祖父也不會放心將林家的後路交給齊叔了。”
林知意看出了林齊的猶豫不決,也知道他在顧忌什麼,所以又將玉牌拿了出來,攤開手朝向他道,“您可以來看看這玉牌是真是假,如若您擔心我不是林家人……”
林知意停頓了一下,又偏頭道,“阿洱,拿出來吧。”
“是。”阿洱將手中的木盒小心地放在桌上,而後開啟來。
林齊開始看見玉牌還沒有明顯的反應,直到隨著阿洱的動作看清了盒子裡的東西之後,他的眼睛瞬間睜大,而後眼眶變紅。他忙步履蹣跚地走過來,站在桌邊瞧了又瞧。
少頃後,林齊擦了擦眼淚,轉身恭敬道,“老奴見過家主。”同時他欲跪下行禮,但被林知意一把扶住了。
“您腿腳不便,不必行禮了。”林知意溫聲道。她預料到對接之人會懷疑她的身份,所以乾脆拿了祖父的佩劍,能讓祖父委託林府後路的人必定對祖父極其熟悉。
“好好,老頭子謝姑娘體恤。”林齊紅著眼高興地說道。
林知意讓他們二人都坐下後,就又將盒子蓋了起來。
林齊見她的動作忍不住嘆道,“老奴沒想到如今還能看見老爺的佩劍,這一晃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他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回憶那些老爺還在時的過往,漸漸地發起愣來。
林知意理解他的心情,忽然看到故人之物,難免心神恍惚,因此她沒有打擾林齊回憶往昔,而是安靜地等待他緩過神來。
林知意能等,可管三娘覺得不妥,哪有讓主子等著奴才的,她心裡暗急,個死老頭子,你空閒時候回念老爺不行啊,非得在這個時候耽誤主子的時間,知道的明白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