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一路上幾乎是被半架著的伯邑考終於逃回了沉浸在悲痛之中的西岐,與伯邑考幾乎同時得到姬昌死訊的西岐整個籠罩在愁雲慘淡之中。
第二rì,群臣求見伯邑考並一致決定擁護伯邑考繼承西岐大位,伯邑考卻以父王屍骨未寒,暫時駁回。
這時大將軍南宮适卻跪而告曰:“今伯侯冤屈被害,臣代表全軍將士請求公子發兵討伐無道昏君,為伯侯報仇!”
“請公子發兵討伐無道昏君,為伯侯報仇!請公子發兵討伐無道昏君,為伯侯報仇!”群臣頓時齊跪曰。一個習慣聽從父親命令的兒子獨自做主時會發生什麼呢?面對齊聲呼喊的群臣,伯邑考頓時慌了手腳,按照內心情感而言伯邑考是也想為父報仇的,但是父親之話卻依然言猶在耳,最終伯邑考學著父親的習慣一咳嗽,但與姬昌的洪亮完全不同,顯得低沉無比,群臣完全沒有停下來,依然繼續請願,六神無主的他們急切需要發洩心中的惶惶不安。
伯邑考雙手不停下壓,連聲道了幾句安靜,大殿才終於安靜下來。
伯邑考沉痛的道:“父王歸天,我也深為哀痛,我也迫切的希望為父王報仇,但是父王在我離朝歌時曾囑咐我西岐不可妄動,各大臣須稍安勿躁,大事須從長計議。”
這時散宜生卻出列道:“此一時彼一時,侯爺七年不曾回西岐,故不知西岐民豐之富足,兵甲之犀利已經完全不遜於殷商,而現在的殷商卻是戰亂不斷,百姓怨聲載道,現東海戰亂並未平息,而南伯侯鄂順的叛亂也是愈演愈烈。現實在是我西岐扛起反商大旗的時候,討伐無道紂王!望公子順應民意替天行道!”隨著散宜生激昂的話一出,紂王這個“名垂千古”的稱謂也從此流傳。
伯邑考也頓時為散宜生的話所動搖,而這時姬昌第十二子姬叔乾,這個勇冠三軍的勇將出列對著伯邑考訓斥道:“父王叫你繼承大位是為了為父報仇,是為了拯救黎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而不是讓你居西岐,偏安一隅,貪圖享受!兄長如果不願討伐大可讓弟代勞為父報仇,自己安可留在西岐逍遙快活!”姬叔乾手指著伯邑考,宣洩著對伯邑考的不滿。
伯邑考頓時臉漲的通紅,憤怒的對著姬叔乾道:“十二弟安可胡說,為兄實乃聽從父王之令行事,豈是為了苟且偷生,逍遙於世!”
其餘眾臣連忙勸慰姬叔乾退下,現在的西岐可不是起內訌的時候。於是朝議就如此不歡而散,而伯邑考這個新王在群臣中缺乏威信力也充分暴露出來。
當夜回寢宮,伯邑考卻發現二弟姬發在等著自己。矮桌上還放著幾樣小菜,一壺好酒。
“大哥還沒有吃飯吧,可否願意與弟共飲?”英武挺拔的姬發對著伯邑考舉杯笑道。
伯邑考接杯一飲而盡,然後脫鞋上席與姬發對面而跪坐。臉上卻失去了往rì的優雅,充滿了苦悶。
姬發淡淡問道:“大哥可是為今天朝議之事苦惱?”伯邑考嘆了口氣,默然的點了點頭。
姬髮指著小小的酒杯道:“西岐這個天已經容不下諸多大臣的雄心了,父王去世,大臣內心惶恐,西岐已經與朝歌勢不兩立,這一下就把諸臣內心的枷鎖徹底解開了。”姬發拿起一根筷子狠狠插入魚頭,又意有所指道:“大勢所趨,強力阻止只會是一拍兩散的。而且大哥就不想嚐嚐美味的魚頭嗎?”姬發拿起筷子把魚頭放入伯邑考面前的碗中。雙目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兄長。等待著兄長的答覆,伯邑考所不知道的是,本來回宮後的伯邑考還會面對來自母親以及數十個弟弟的責問,而這都是姬發一力勸阻的,姬發很清楚的明白,現在的西岐並沒有表面的光鮮,而是暗cháo洶湧,而這更需要整個西岐團結一心。
伯邑考沉思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吃飯吧,大哥,現在肚子應該蠻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