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易有些意外:「你……們,在等我?」
「可不呢嗎。」奶油說,「我們高中同學,六人小分隊,想著音樂節人多,一大早就來排隊買船票,但嶽龍雨說你也要來,我就留心給你多買了張船票,想著省得你排那老長的隊伍了。怎麼樣,是不是特仗義!」
「謝謝你啊,那……你的朋友們呢?」
「他們搭上一班遊船上島啦。」
「啊,你是特地留下來給我送船票的嗎。」談易有些不好意思,「怎麼不發微信跟我說一下,早知道我就打車過來了,免得你等這麼久。」
「多大點事兒。」奶油豪氣幹雲,又壓低聲音,「反正嶽龍雨這傢伙個性孤僻,不喜歡跟人往來,我也是陪他多等一班船。你要是這班船再趕不上,我就給你發訊息了。」
奶油背後冷不丁傳來嶽龍雨的嘲諷:「奶油你最好再大點聲,不止我,落鞍島島民都聽得見。」
談易好笑,看向嶽龍雨,覺得有奶油這個氣氛調節者,自己和他大可緩和關係了。可後者說完這句話後,誰也不看,轉身就往停靠在登船口的遊船上走,語氣硬邦邦的。
「快點吧,就要發船了。」
談易熱臉沒貼上,無奈一訕:小壞脾氣,還在彆扭嗎?
奶油看出嶽龍雨對談易的「不待見」,沒好氣地沖了嶽龍雨一句:「喂,你不都跟著人談易姐工作了一暑假了嗎?都不知道禮貌點。」
又貼心地沖談易笑:「談易姐,你別理他。」
談易一時竟不知該作以何答。
奶油整個暑假忙於科目三,連續掛了兩次之後,被教練訓得像條狗,天天被拎過去練車。以至於完全錯過了嶽龍雨和談易之間的情感關係變化。
在奶油的認知裡,嶽龍雨還是那個和談易不太對付,只是為了找點事做打發時間,才去星光教育當助教玩玩的少年。
今天來了以後,原本聽嶽龍雨說起要給談易買船票,還要等她過來一起坐船,奶油還欣慰地想,這小子總算知道和身邊的人搞好關係了。
哪知道當著談易的面,又變回那副死樣子。
奶油實在是恨鐵不成鋼!
三人趕在發船前上了船,船艙內只剩兩個連在一起的空座位,奶油理所應當地和談易挨坐在一塊。
本來就該如此嘛,奶油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總不可能讓嶽龍雨跟談易姐同坐吧?這一路不得膈應死人?
可他坐下後,總覺得嶽龍雨特想跟自己說什麼,那眼神,總隱隱透著某種奇怪的氣息。但嶽龍雨終究什麼也沒說,找了個後排的位置坐著去了。
一路上,奶油都在回想,什麼時候見過嶽龍雨流露出這種眼神。
待船行至中途,奶油一拍大腿,福至心靈。
啊,想到了!
是殺氣!
一起玩遊戲的時候,每次自己開團帶翻全隊的時候,嶽龍雨就會從螢幕後面露出頭來,用這種眼神看向自己!
沒錯,就是殺氣!
但是,他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奶油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偏頭去問談易,哪知道一回頭,就看見談易臉色發白,掌心按著胸口,滿臉不適的模樣。
「談易姐,你怎麼了?」奶油有點慌,把嶽龍雨那茬萬全拋諸腦後,關切地問。
「沒事,應該是有一點暈船。」談易說,又安撫地笑,拍拍自己的包,「我做了準備,剛剛已經吃了暈船藥,緩一會兒就好。」
暈船啊,那確實不是什麼大事,吃了藥應該沒事了。奶油鬆了口氣,貼心地說:「你要是想吐,跟我說,我去找塑膠袋給你。」又鼓勵道,「還剩半小時,咱就到岸了,再堅持堅持。」
話音剛落,奶油眼前一黑,視野整個被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