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照說:「我早就死心了。」
「喲喲,你還嘴硬,你死心了為什麼眼巴巴地化妝穿裙子。」
「我穿裙子是穿給我自己看的,關他什麼事。」
「好,好得很,要的就是這種氣勢。姐姐,你早點想開,多跟山山學,男的算什麼啊。」葉晴空說著,又覺得有趣,「你們仨啊,一個暗戀嶽龍雨,一個以前跟他傳緋聞,還有一個跟他談戀愛,太好笑了吧。」
秦雪微還沒從失神裡回過味來,一時被cue,沒好氣:「我跟嶽龍雨什麼都沒有,別把我扯上。晦氣。」
李晚照心裡很不喜歡秦雪微,但她更不想淪為和別人爭奪男人的那種女人,立刻也補充:「我也跟他劃清界限了。別拉上我。」
葉晴空和王山山都笑。
王山山說:「女孩子就要獨自美麗,男的,不行。」
葉晴空說:「我倒是覺得,男的,湊合,能用就用。」
談易啞口無言,感覺到了一種名叫代溝的天塹橫亙在自己和這群姑娘之間。
不過很快就釋然了——這麼說話確實很酷,誰不想活得酷一點呢。
秦雪微心不在焉地聽著幾個女孩在身邊閒聊,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焦灼感也一點點累積。
如果真的到了九點,自己沒去找曹孟飛,他會怎麼做呢。
秦雪微不敢去想。
老謝確實是和·o的經紀人以及主辦方去吃飯了,要是晚上喝多了酒,很可能直接在酒店開房睡下,不會來露營地。但萬一……他們結束得早,老謝提前過來了,曹孟飛真在他面前說點什麼話該怎麼辦。
退一萬步說,就算老謝沒有來,曹孟飛這種人,要是被搞毛了,會不會直接去酒店挑事?
他不敢吧?
他……當真不敢嗎?
秦雪微後背生出一層虛汗,口乾舌燥,她覺得有些站不穩,走了幾步,找了把凳子坐下來。
坐下之後才發現,這是方才談易坐過的凳子。
秦雪微有點嫌棄,想站起來,但又實在沒力氣,只好將就著坐。
她怎麼都沒想到嶽龍雨會和這樣的一個女人在一起。
方才嶽龍雨給談易剪指甲的那一幕,讓她覺得有點扎眼。
但也僅僅是扎眼。她對談易是什麼樣的人一點都不好奇,她更加犯不著為嶽龍雨吃醋,或者說,她犯不著為任何一個男人吃醋。
在秦雪微心中,嶽龍雨是非常好揣度心思的那類男孩,是那種明明驕傲得好像大公雞,但是內心簡單明朗的型別。也是自己根本不用費什麼心機,勾勾手指頭,連編造謊言都不需要太花腦子就能哄到手的男孩。
從前,她說有人在糾纏自己,只消幾滴眼淚,嶽龍雨這種人就會正義感爆棚,幫她打架出頭。
以秦雪微的經驗來看,男人不論年紀幾何,都是愚蠢而又自以為是的。秦雪微有時候根本不想利用他們,無奈有的人就是要上趕著地來送。
但同時,男人的惡劣也深不見底。
秦雪微在曹孟飛身上算是栽了個大跟頭。她以為遊刃有餘的人是自己,可曹孟飛根本是個不定時炸彈,從他第一次借著送禮物之名給她送照片來的時候,秦雪微就感覺到了他的不可控。
那次她會答應曹孟飛去花園樹林,也是被脅迫之下的妥協,她想讓他刪掉照片。
可沒想到事態發展遠超過她的想像。
其一,是她沒想到曹孟飛能做到那種令人作嘔的程度;其二,是她沒想到嶽龍雨會真正挺身而出,讓她全身而退。
一個壞,一個蠢。
這就是男人。
打斷秦雪微思緒的是手機的一聲輕響。
她低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