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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我點頭說:“嗯,楊教授是我的研究生導師,也是他推薦我去聯合書社工作的。”

郭老師放下茶杯,輕輕地拍了拍大腿,說:“行,看在你親自跑一趟北京的份上,我這本書就放在你們那出吧!”

我一聽,差點開心得跳起來,但還是按捺住興奮,從包裡拿出檔案,商討起版稅等具體事宜來。

郭汜琨是國內久負盛名的老散文家,近十年來沒有出過集子。他最近想把最近十年沒有公開發表過的一些散文結集出版,這個訊息一旦公佈,一定會讓國內幾大出版社搶破頭。我的導師楊楚淳教授和郭汜琨是舊友,他私下告訴了我這件事。得到訊息的第二天,我就立即飛到北京和郭老師面談。

沒想到事情竟然進展得如此順利。大概是因為讀研時我曾經深入研讀他的散文,跟他聊得比較投契吧。

從郭老師家裡出來,我給陳晨打了一個電話,約她見了一個面,把從江海帶來的禮物拿給她。陳晨和顧博士的孩子已經兩歲了,見了面會叫阿姨。陳晨問我:“你這次來北京能不能多住兩天?好久沒見了,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我笑著說:“你一天到晚圍著老公和娃轉,哪有空跟我說話。我多住兩天還不是看你表演賢妻良母範?算了,我明天就回去。眼不見為淨。”

陳晨還想留我,我跟她說自己手頭還有一本書等著付印,必須趕回去。她沒辦法,只好命令我今後想盡一切辦法到北京出差,以便假公濟私去看她。

我在陳晨家裡吃了晚飯,然後獨自回酒店休息。我住的酒店就在長安街附近,站在窗前遠遠地能看到國家博物館。

那座莊重的蘇聯式建築。在白色探照燈的對映下。看上去就像一塊傾倒的無字墓碑,只是沒有衰草連天。

我想起那年和他在博物館裡度過的一天,我們在一件件死物之間徜徉。使那短暫的一天拉長成為了上下五千年。那一整天,我和他都沒有接一個電話,甚至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交談。現在想起來,那種默契似乎就是我們彼此相愛的肇始。

我佇立在窗前。靜靜凝視著夜幕下的國博,然後拿出手機撥打航空公司的客服熱線。把原定明天的航班改簽到後天。

第二天早上,我八點半準時起床,在酒店吃了早餐之後,便跨上隨身的小包。坐一站公交車去國博。

由於是工作日,參觀的人不多。我照例到遊客中心去換門票,在出示了身份證之後。工作人員遞給我一個厚厚的本子,要我在上面登記。

我接過本子。目光突然落在一行熟悉的字跡上——李牧寒,身份證號****,進館時間是今天早上9點05分——他幾分鐘前才剛進去!

我看著登記簿上那行小字,心裡好像壓著一座泰山似的。我身後的遊客輕聲提醒:“小姐,你登記好了嗎?”我回過神來,立即抓起包衝進博物館。

……“你想從哪裡看起?”“從商周開始看吧。”“你還真是奔著錢來的啊!”……

牧寒,等等我,請你等等我,我只想在茫茫人海中再見你一次,我只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我從一件件沉默的青銅器前掠過,眼光急切地在每一個人影上搜尋。他沒從商周館開始看起嗎?他會不會已經走了?還是……還是這根本就是我的一個夢、一個瘋狂的幻覺?

繞過一大排楚國編鐘,我終於看到了那個孤獨的背影。他正背對著我站在一尊青銅馬塑像前,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那尊微微泛著綠光的青銅物件。

……“商周馬的造型還是比較寫實的,到了漢朝就開始飄逸了。你看馬踏飛燕,那小細腿多*啊!”“漢馬確實是魂兮歸來的感覺。”……

我看著他凝立不動的背影,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呼喚他。牧寒?李牧寒?還是一句俗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