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聲默拿著自己的頭冠走進去, 遠遠就看見村長和村寨幾個老人端坐著喝茶。
他們就是此次大賽的評委。
而沈聲默的堂哥也早早便到了, 他手裡同樣拿著一個託盤,託盤上的東西用布掩蓋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光。
從凸起的輪廓依稀可以看得出來,他的銀器體積龐大,約莫是一頂頭冠。
沈聲默挑了挑眉毛,打量他一眼,見他別開目光去,不和她對視。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的瀋海闊怎麼這麼含蓄內斂?都不敢和她對視了。
還有他手中的那一頂頭冠,體積龐大,看上去工程量不小。
先不說一個月能不能打得出來,就是能打得出來,也不該是瀋海闊一個人能做到的。
沈聲默按壓下中的疑惑,繼續不著痕跡的打量瀋海闊。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所有的銀匠全都到了。
這一次的銀器大賞一共有九個人參加,全是村寨裡年輕一輩的。
九個人齊齊排開,穿著窄衣長裙的沈聲默在其中成為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她身材窈窕,面容清麗,看上去就和身邊的男人截然不同。
來觀看銀器大賞的旅人中也有不少回頭客,他有些是銀商過來觀看,然後買下有潛力的作品回去轉手高價賣出去的;也有的純粹就是覺得好玩,閒著也是閒著,每一期都沒有落下的。
看到沈聲默站在其中,出現一個生面孔,還是個女的,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
畢竟女銀匠,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到啊!
以前全是村寨的男人上去,銀器鋪的店主也全是男的,這女娃娃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有一對情侶也是這兒的常客了,他們在城中經營一家民宿店,閒了就跑來看看,是銀器大賞的忠實擁護者。
男的說:「怎麼跑上去一個女的啊?以前沒見過她啊,打銀是力氣活,她行不行啊?」
他的女朋友聽了,本來依偎在他身邊小鳥依人,瞬間炸毛起來,怒道:「女的怎麼了?女的吃你家大米了?」
「沒沒沒。」
「首飾本來就是女人戴的,只有女人才知道女人喜歡什麼,才貼合女人的審美,所以我一會兒要投那個妹妹一票。媽的,幹他丫的!」
頓了一會兒,女孩又說:「不如就直接買下來吧,我直覺應該挺好看的。」
「……」男人頓了一會兒,小小聲的說:「我們就是看看,我們沒有錢。」
「……」
隨著臺下的竊竊私語,臺上的銀器大賞也在村長洪亮的聲音中,拉開了帷幕。
「諸位,本次銀器大賞很快就要開始了。請所有遠道而來的客人先坐下,我們的打銀師會以此上場,向諸位展示他們最新、最得意的作品。」
「接下去,有請我們的第一個參賽者……」
村長的聲音慷慨激昂,在他的主持下,第一個參賽者帶著他的銀器上場了。
瀋海闊抽到的簽是中間偏後的,而沈聲默則是最後一個,所以此時站在一起,沒輪到他們上場。
「銀器鋪是我的。」瀋海闊壓低聲音放了狠話,「今天你是不可能贏過我的,現在逃走還來得及。」
真是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
沈聲默眼睛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銀器上,淡淡道:「憑什麼?憑這個銀冠嗎?」
雖然沒能窺得全貌,但從體型上判斷,沈聲默基本可以斷定,瀋海闊手中拿著的,正是一頂銀冠。
還是那種大型的,精緻的銀冠。
一眼望去,只有瀋海闊手中的這頂銀冠體積最大,佔地最寬。不用掀開黑布也能知道,裡面的銀冠是多麼的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