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倩靜悄悄地走進病房,卻看見一個姑娘坐在父親的床邊,親切地和父親交談著,看上去氣氛很是融洽。她一看背影便知道肯定是麗萍。
她感到一陣莫名的痛苦襲上心頭,又有一股陣陣的酸楚在胸膛迴盪;然而,她卻還是彷彿是一陣興奮地叫了聲:“麗萍!你怎麼來了?”
“我好久沒見你了,昨晚想到你家裡去玩,沒想到你家裡竟是鐵將軍把門。”麗萍還像以前一樣無拘無束地笑著說,“你們樓面的鄰居告訴我,說馬伯伯住院了,我猜想應該是華山醫院,因為這是他的勞保醫院。到了這裡的住院部一查,果然如此,所以……”
“所以你就自己一個人上來了?麗萍,你真好!”她由衷地說。
“你看,小倩,麗萍還買來了這許多東西。”馬文伯指指床頭櫃上的水果和補品告訴女兒。
“何必破費呢,麗萍,你來看看我爸我已經很感激了。”
“小麻雀,你可比以前重禮節啦!老同學了,有什麼好客氣的!”她拉著馬倩坐在她身邊。
馬倩這時也很想和以前一樣的跟麗萍親密無間,但動作和話語上卻怎麼也達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種自然和流暢;她在心裡憎恨自己太沒有應變能力,至少在場面上要能夠過得過去!
她的腦子裡想的問題很簡單:雖然古志華傷害了自己,但麗萍卻是無辜的,她理應跟從前一樣的跟她是好朋友、好同學……
然而,任何事情往往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道理上行得通的,在具體行動上卻會是障礙重重。
不過,從另一個層面上來釋放,馬倩的心裡隱隱約約地、非常微妙地感到了似乎是某種程度上的解脫。以前每看到麗萍或是想起,她總要一種負罪感,總覺得自己欺騙了她,傷害了她,現在這個沉重的包袱可以卸下了。
遺憾的是,她儘管在心靈上得到了某種程度的解脫,但在肢體語言上並未起到連鎖反應,想恢復從前的那種純潔的同學友誼,內心卻總像有塊解不開的疙瘩。
總而言之,在馬倩的靈魂深處,對方麗萍始終有一種歉疚感,她覺得不管怎麼說,自己在客觀上曾經傷害過她。
作者有話要說:
☆、患者的女婿
麗萍又坐了會兒起身告辭,馬倩一直送她到醫院門口。
兩人雖然一邊走一邊說著話,但麗萍始終沒有提起古志華的事,馬倩也沒敢問。
馬倩在心裡想,就讓那個對自己來說是痛苦的秘密永遠的秘密下去吧!祝麗萍能夠獲得幸福!
回到病房以後,馬文伯告訴她,上午他學校的副校長和幾個平時關係比較要好的教師來看過他,還給了一百元的補助。
“爸爸,他們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你住院?”
“你忘了,教物理的李老師,不就住在我們家對面的二樓?那天他看著我上了你們公司派來的麵包車,還問了我呢。”
又過了會兒,暑娟邱剛和蘭芝來了。他們一來,整個病房裡又充滿了青春的氣氛。
馬倩心裡真是很高興,爸爸病重住院期間有這麼多的同事同學來看他,對她和對父親都是一種莫大的安慰。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我沒有告訴過誰?”馬倩有點奇怪地問。
“反正我們有獲得資訊的渠道就是了,這與你無關。”暑娟帶點神秘地說,並把邱剛手裡的一隻網兜裡的水果放在床頭櫃上。
“我這裡東西太多了,哪裡吃得完?你們帶點回去吧!”馬文伯咳嗽了兩聲說道。
“馬伯伯,”蘭芝說,“您就留著慢慢吃吧,我們年輕人,今後吃的日子多著呢。”
然後,幾個好同學就在一起聊了起來。
現在的情況和以前是大不相同了,每個人都有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