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奮不顧身去救自己的那一刻?
是他在ktv唱著歌用深情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時候?
是他在山林裡俯身吻自己的那一刻?
是他在醫院照顧自己整晚的那一刻?
還是他拼命找理由想把她留在身邊的那一刻?
她不知道…
那種犯賤的想念像一團團的絲線將她的心一層層纏繞,裹緊,甚是痛苦。
隔天下班之後當徐芳硬拉著她到那五星飯店的包廂時像發現新大陸的指著那扇玻璃窗對她說,“羨昕你快看,凌總竟然為了你把整個包廂給長年包了下來,禁止他人享用,要不是我一個表弟在這裡上班,我都不相信呢!”
其實當喬落昕一踏入包廂開始,雙眼亦是被那扇玻璃窗給吸引住了。
窗外潮紅地夕陽漸漸融化,華燈一盞盞的被點亮,燈光的折射看起來更像一種靡麗點綴,她怔怔地不可思議地,一眨也不眨地凝視玻璃窗上那大紅色的口紅筆跡,心理湧現一股無法喻言的感動。
“凌總在第二天就命人用膠合玻璃將這扇窗給封了起來,說什麼也要保留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一旁徐芳的表弟開聲對她們道。
喬落昕情不自禁地朝玻璃窗靠近,伸手輕輕觸控上面的一字一句。
“凌睿,祝你生日快樂,希望你每天開開心心!”
為什麼?
他這又是何苦呢?
“浪漫確實是需要靠金錢來堆砌…”恍惚中他聽見徐芳無限感概的說。
遂喬她潛意識地搖著頭,緩緩的有些篤定。
她知道,這不是像徐芳說的那樣。
她知道那晚凌睿是真正需要那樣的祝福,對吧?
那晚的他神情是那麼的沉重,那麼的落寞,她知道這樣的祝福對他很重要。
但她卻不知道,從沒想過原來自己的祝福對他來說是如此重要,重要得讓他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將她當時隨手寫的生日祝福,一字一句的保留下來!
最可惡的是,為什麼要讓她知道呢?
為什麼?
天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是那麼的努力想要恢復她平靜的生活嗎?
天知道她要用多大的力氣去將他封存在她心底深處嗎?
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了,喬落昕目光空洞的坐在沙發上,盯著手機,好久好久…
理智和感覺的交鋒是最近不斷在她身上上演的情緒,特別是發現了那片被封裝的玻璃後它們交戰的頻率更是頻繁,她感覺自己整個人被那一絲絲的思念捆綁得快要窒息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手指尖慢慢的,在袖珍的鍵盤上忍不住敲打那早已浮現在她腦海千百遍的號碼。
一個數字一個數字…
就在她快要按下綠色通話鍵的那一刻,手機倏然震動,響了起來。
她心絃一怔瞥了瞥來電顯示,帶著複雜的情緒把接起電話。
電話一端傳來一把熱情的嗓音,“羨昕你晚上有空嗎?我想約你一起吃晚飯,就像…就像朋友那樣好嗎?”
是天意吧?
不前不後裴暮辰這時候來電話,就那麼的剛好適時的阻止了她的即將‘逾越’。
那一度離家出走的理智似乎也重新歸位。
然後她冷笑了下,原來世界上最心酸的事情不是他不愛我,而是相愛、想愛卻不能愛…
她強忍住心中的悲傷,邊用手擦拭那不爭氣的眼眶,邊清清喉嚨邊輕聲回道,“好啊,我們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
裴暮辰似乎聽出了她的不對勁,關心的問,“怎麼了?你的聲音停起來有些不對勁。”
她邊搖頭邊捂住話筒,極力不讓他聽出自己的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