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沒回頭“沒到站呢,剛才幹什麼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停車,我叫你停車,下邊有人殺人呢!停車!”
最終司機把車停下的時候已經開出一段距離了。我回頭向剛才看到的地方猛跑著,拿出手機打給莫風“王八蛋!你又惹著什麼人了,他們要殺我姐,快過來!”說完地點,我扔了所有的東西狂奔。
找到了!姐已經被按在樹叢深處的草地上,上身只剩內衣,嘴被人捂住喊不出來,拼命地掙扎。我血往上湧,一把扯開離我最近的人,衝他的臉就是一拳,其它人也停下看向我,我三拳兩腳開啟他們,拉起姐把她往外面的道上推去,“快走。”我低喝。姐回頭看著我,有一絲猶豫,“快去打電話報警!”這樣一說,姐馬上跑出去了。
後面有人撲上來了,來吧,只要拖到姐走遠就不怕了。
這幾個人似乎不是專門訓練的,也許只是街頭混混,身手不錯而已,我成功地纏住了他們,也許根本不用莫風來,我就可以擺平。
突然,心臟像是被什麼炸開了,突地一跳,就被緊緊扣住,痛徹整個胸腔,我動不了了,眼前一條大棒揮來,我只能看著它掃向我的右臉,右耳一熱,頭嗡地一聲,然後我看見了遠處的路燈,昏黃的,像落山的太陽,沒有暖意。很久以前,也這樣看著燈,倒下去,那時候,有莫風抓住我的衣領。
姐走了多遠?莫風找到她了嗎?不要再出事兒了。
當我又恢復了意識的時候,還是昏昏沉沉的,好象是重力加速度變大了,質量未變的我,卻那麼沉,連一個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似乎聽見一屋子的人在低聲說話,可是聽不清在說什麼,有人在低低啜泣,也許是我的錯覺,因為那些聲音都好象離我很遠,空蕩蕩地在空中飄來飄去,我努力地睜開眼睛。
原來都是真的,模糊中,我看到了一屋子的人,我試著發聲,可只是動了動嘴唇,媽媽的臉湊過來,臉上是淚吧,我看到一點點的反光,“力力,你要說什麼?”“力力,你姐沒事兒。”“力力,力力?” 我聽不太清楚,右耳聽不見,到左面來好嗎?
景象清楚一點了,眼睛在一張張的臉上掃過,看著他們悲傷的臉,我突然覺得有些怕,是要死了嗎?不想死,我會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去?我從沒想到會怕死,這個字我說了十幾年,從沒怕過,我搜尋著一個能令我安心的身影。
看到他了,我盯住他,也許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莫風走過來,俯下身把耳朵湊近。我還在努力發聲,可是軀體不像是我的,我的靈魂正在軀殼中萎縮,流失,我不能控制它,甚至,我分不清他抓著我的手的感覺是不是真的。
用盡全力,我張口,聽見自已的聲音,也許只有我自已才聽得見,沒有胸腔的共鳴,好象是從嘴裡吹出來的一樣。
“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棕色的眼眸,請看著我,有你看著,我就不會怕,等我好起來,我們還要去香格里拉,眼皮沉重起來,我好象看到了他臉上有什麼在閃,幻覺吧,他從來不哭的。 我還不想睡,我要看著你,我的整個生命都在呼喚你,我愛你,抱緊我,抱緊我!
黑暗中,那些聲音飄飄蕩蕩地,“他說什麼?”“說什麼了?”
“他說,他很愛姐姐,讓我照顧她。”
對,還有這一句,他總能猜到我在想什麼。
木蓮:
--又下雨了,每到下雨天我就想,天上,有誰在哭泣嗎?--365天,今天是小弟走後的第365天,誰都沒有提起,甚至不提媽的生日,可是我知道他們心裡都掛著,只是不想讓我再想起。我曾是那麼的恨他,直到他走了,我才發覺,其實,我對他的愛更多。
醫生說小弟是死於心臟病復發,從去年五、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