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霜和沈千尋不同的晚禮服,不同的妝容,唯一近似的就是脖子裡的項鍊配件,有時候是黑色,有時候是紅色,有時候是紫色……
白素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還記得那天她走到旅館外面的庭院中,站在陽光下,第一次感覺到了溫暖,觸控到消失已久的輕鬆。
如今,她戴著這條項鍊在慕懷遠助手的陪同下一起走進了慕懷遠的辦公室。
慕懷遠助手是個中年女人,因為慕懷遠事先打過招呼,所以助手看到白素出現在聯邦法院的那一刻起,並沒有很驚訝,不過一路上態度倒是顯得很恭謹。
“夫人脖子上的項鍊很漂亮。”縱使是作風嚴謹的女人,有時候也抵不住珠寶的誘惑。
“謝謝。”白素笑容清淺悠淡。
這條項鍊漂亮的不是表面,而是寶石下連探測器都探測不到的高科技無線傳輸晶片。
司徒玄霜在a國資金注入下,研發出一種高科技晶片,只要房間裡各種電子產品在有電的情況下,晶片可以自動接收一間房子裡所有的電子通訊資料,而這枚晶片和司徒玄霜的電腦緊密的聯絡在一起,她可以在萬里之遙接收磁片接收到的訊息……
如此說來,這條項鍊的確很……漂亮。
再次見到慕懷遠恍若隔世。
白素和慕少卿在一起的時候,時常去慕家,那時候慕懷遠縱使不苟言笑,但看晚輩的眼神卻顯得很溫和,不會讓人感到很壓抑。
他當時對白素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少卿若是在外面胡來,記得告訴慕伯伯。”
還記得慕少卿當時的表情,無奈之餘開始不停地唉聲嘆氣嫡女無敵之神醫魅王妃。
慕少卿自憐道:“吾命休矣。”
於是,白素便看到慕懷遠微抿的唇角開始勾劃起一抹溫暖的笑容,那時候白素就知道,在慕懷遠的心裡,他是十分疼愛慕少卿的。
所以若干年後,慕懷遠把白素叫到書房,歉疚惋惜的看著她,懇請她斷絕慕少卿對她的痴念時,白素並沒有憎恨一位叫慕懷遠的男人。
慕懷遠似乎因為慕少卿的自甘墮落,逼進了死衚衕,所以才會這般走投無路,要不然他不會對她說:“素素,我很希望你能夠成為我的兒媳婦,但很可惜你和少卿有緣無分,放了他,也放了你吧!有時候放棄又何嘗不是一種得到。”
的確是一種得到,因為沒過多久,她成為了楚衍的妻子,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得到。
七年時間,她和慕懷遠在大大小小的場合裡見面次數不多,僅限點頭之交,關係僵滯疏離。並不僅僅因為慕少卿的緣故,再加上慕懷遠一貫深居簡出,為人低調,身為聯邦法院院長,時刻要謹言慎行,與各方政要關係不遠不近,親疏適宜,所以慕懷遠跟人攀談的時候,通常都會讓人覺得不可觸控,表情永遠都是那麼冷冷淡淡,那時候的慕懷遠倒是跟現如今的慕少卿性格很像。
慕懷遠應該算故人長輩了,白素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接電~話,看到白素,神情如常,但卻抬手做了個稍等的手勢。
白素便自己找地方坐下,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慕懷遠辦公室格局。
黑白佔主調,透著簡約和嚴謹,房間裡擺放最多的就是書籍,厚重的法案卷宗緊密排列著,只一眼望去,就像是掉進了一片深不可測的書海之中。
助手送來了兩杯熱茶,白素笑了笑,剛跟助手道完謝,那邊慕懷遠已經放下了話筒,朝她走了過來。
“慕院長,很感謝你能在百忙之中撥冗見我,不勝感激。”白素起身,朝慕懷遠禮貌伸手。
五十多歲的慕懷遠眉目依稀可見冷睿暗斂,垂眸看了看白素的左手,眸色加深,伸手回握,感慨道:“這聲慕院長總不及慕伯伯要來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