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基因加上後天十幾年的沉澱,並不是短短几年就會變得面目全非的。沈沂秋躺在醫院裡的這幾天,嘗試著分析前世輸給邵齊東的原因。不得不承認,很大程度是因為自己做不到像他那麼沒底線,至少自己還記得是個人。
秦千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是第一次跟沈沂秋見面,此前毫無交集,甚至連她的名字也是從新聞報導上看見的。但她就是有種莫名的感覺,這種莫名感讓她有點失常。就像剛才那樣,會突然伸手去摸她的頭頂。
更誇張的是秦千柔竟然會主動開玩笑,雖然這樣的玩笑並不有趣,但她就是想要逗一下沈沂秋。
至於原因,秦千柔大抵是不會承認剛才無緣無故被叫阿姨讓她很不爽吧!
「你……」見沈沂秋不說話,秦千柔猜不透她是不是真生氣了,只好嘗試著主動開口。
「我想出院,我不想被其他人束縛。但憑我目前的情況,擺脫不了那些人。你可以幫我嗎?」沈沂秋一股腦地說出了自己的請求,直白而真實。
從剛才對於劉阿姨身份的暗示,到現在這麼直接提出要求,沈沂秋的自由受到了限制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情。秦千柔玩笑開過了,知道什麼事情該嚴肅,便沉下心思認真思考起來。
沈沂秋以為她不願意幫忙。畢竟和自己非親非故,邵齊東又是蒙城的商業精英代表,隔三差五就上媒體報導,沒人會想跟他作對。
秦千柔沒有急著推脫,而是斟酌著開口:「你能老實告訴我,如果你獲得完全自由,你會去做什麼?」
沈沂秋毫不猶豫地答:「去把東升集團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都挖出來。」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很是震撼。
「你確定光憑你自己,就能找出那些東西?而且你不怕過程中遭遇到更加厲害的阻撓?」
沈沂秋轉頭去看她,秦千柔眼底的笑意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認真。沈沂秋心中暗忖,她是在試探我,還是在考驗我?
無論是哪一種,沈沂秋都沒有更多的選擇,此刻她必須盡所有努力去獲得秦千柔的信任。
她很清楚,今晚秦千柔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因為她是沈沂秋,而是衝著東升集團的爆料而來。這個出了名剛正不阿的女記者,對於爆炸性新聞肯定會比其他人更感興趣。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投其所好。
於是,沈沂秋迎著秦千柔探尋的目光,堅定抬眸,鄭重表示:「我不怕!追求光明的路上,誰沒摔倒過幾次,爬起來繼續走下去就是了。」
語氣之決絕,彷彿是即將要上戰場的鬥士。
本該是激盪人心的豪言壯語,偏偏配上沈沂秋這張剛剛脫離稚氣的白嫩小臉,顯得很是不搭。
但秦千柔沒有笑,因為這樣看似可笑的話語,表達的又何嘗不是她內心所堅持的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篤信光明可尋,她又怎麼會頂住那麼多壓力,一次次挑戰別人不敢觸碰的訪題,一次次在艱難求證中找尋事實真相。
沈沂秋沒意識到自己的話觸動了秦千柔,見她沒表態,還以為是覺得自己浮誇。
「就算不是為了什麼光明,我也要調查清楚我爸媽的車禍原因。」沈沂秋輕輕撓了撓臉,輕聲解釋補充。
秦千柔斂眉看她:「車禍?你懷疑不是意外事故?」
從見到沈沂秋開始,秦千柔就敏銳地發覺這孩子身上藏了不少的秘密。雖然對自己還不算完全信任,但正在一步一步嘗試著釋放出一些暗示,這讓身為記者的她有點期待。
提起車禍,沈沂秋的悲傷還是被勾了起來。每每想到父母與她就此分離,心裡總是陣陣抽痛。
秦千柔沒把沈沂秋當做採訪物件,現在的她也不算工作時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