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黎婉也分不清到底是氣沈沂秋和別人約會晚歸還是這油膩得不行的老男人太噁心,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拿了過去。
「我說,大晚上你對著一個十八歲的女孩說這些話,噁心不噁心?這不叫關心,這叫騷擾!」
袁崎正頭痛著,強撐著給沈沂秋打個電話,確認她安全後就準備去睡了。誰知電話那頭突然冒出一聲吼,把他的醉意嚇跑了一半。
「你,是誰?」
黎婉聽出對方的愕然,冷笑道:「我是沈沂秋的姐姐,你別以為她是沒人照顧的野孩子,心疼在意她的人多著呢!」
沈沂秋在旁邊急得臉都漲紅了,但被黎婉的手壓著,又不敢真使勁推開她。
袁崎一聽就知道不是秦千柔的聲音,況且這語調,怎麼可能是那座萬年冰山。
哪怕有好幾年沒聯絡了,但秦千柔凍死人而不自知的語氣,他可忘不掉。
「我怎麼沒聽小秋說過有這麼多姐姐,我反倒有點擔心我家小秋了,大晚上身邊突然多了個身份不明的女人。」
黎婉沒想到對方臉皮這麼厚,原本以為對方會有點廉恥心,好歹這時候也該主動結束通話才是。
心下瞭然,難怪小秋會被纏上。這樣不要臉的人,青澀的大學生哪裡抵得住。
「那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以後不許再接近沈沂秋。她才剛剛成年,最好把你那些齷齪的壞心思收起來。如果讓我知道你有其他不該有的想法,別怪我無情。」
袁崎塵封的記憶在今晚被開啟,有了酒精催化,人就變得格外敏感。
這語調,這氣勢,似曾相識啊。
袁崎低聲的笑傳到黎婉耳中像極了諷刺,又像挑釁。
她咬牙,瞪了一眼沈沂秋。意思說,你從哪裡招惹來的狗皮膏藥。難怪臨走前秦千柔一再交代她,讓她看緊沈沂秋。
那時候她還半開玩笑說秦千柔越來越像家長,瞎操心。現在她明白了,千柔真沒白擔心。
她正準備下一輪更猛烈的還擊,乍然聽見電話那頭的男人變了語氣,忍著笑意說了句:「黎婉,這麼多年,你還是老樣子。」
黎婉:???
她久久不語,袁崎猜到她的反應,也不再繞圈子,自報家門:「是我,袁崎。」
我的天,這麼久遠的名字突然冒出來,還真是嚇了黎婉一跳。
她連壓著沈沂秋的手都驚得垂落下來,臉色漲紅的人終於獲得自由,但拿回手機的機率看上去很小。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前陣子聽說千柔在打聽他的訊息,沒想到這人竟然真出現了。
「回來有些日子了,沒想到跟你在電話裡重逢了。」
袁崎唏噓,黎婉又何嘗不是。只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袁崎悄無聲息回到蒙城,一個故人也不見,卻莫名接近沈沂秋。
他難道是為了報復秦家?那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冤有頭債有主,這跟沈沂秋有什麼關係?
她又警惕起來,對於跟袁崎敘舊沒太大興致。
「袁崎,能再聽到你的訊息我很高興。」她頓了一下,嚴肅道:「但我還是剛才的態度,沈沂秋還是個孩子,你應該有分寸。」
知道是熟人,這次她說的相對客氣點了。
袁崎那頭卻是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來,差點沒讓黎婉原地火冒三丈。
「袁崎,你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一字一頓,黎婉覺得曾經那個非常純淨明亮的少年,也被歲月折磨得油膩不堪。
甚至,某些取向都變了。
沈沂秋生怕黎婉會氣得把手機直接從陽臺丟出去,伸出雙手護在她周圍,想拿又不敢拿。這可是出院以後姐姐特地買了送她的,可千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