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你們是怕得罪不起還是狠不下心?」
秦雲松咬牙,索性全說了。這事拖下去只會讓局面更快惡化,調查組的初步報告已經完成,如果再不阻攔,恐怕秦千柔就真要被定性了。
秦家有能力保住秦千柔,可是這不應該是她應得的結局。秦家的人從不貪戀虛榮名利,可是也從不軟弱屈從。
秦老爺子默默聽完,始終不發一言。秦雲松吃不準父親的想法,尤其是當他把最後那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父親的胸口明顯起伏了好幾下。
「爸,這件事如果你不方便出面,還是由我去京都找……」
老爺子抬手打斷他:「你現在被困住,去京都等於自投羅網。你真要有能耐對付他,哪會有現在的局面。」
秦老爺子說的是實話。一位跟自己父親同輩的人,一位比自己父親身居高位時間更久的人,一位在京都勢力龐大的人,秦雲松的確不太能應付。
「你安排一下,我要去京都。」
「爸!」
秦雲松和溫以蓉的想法是請老爺子出面,找找在京都的舊識,由他們出面來破局。沒想到老爺子竟然要親自去京都,且不說這旅途辛勞,他也已經多年不曾踏足京都了。
「還磨蹭什麼?都火燒眉毛了,你還在這裡貽誤戰機!」
秦老爺子年紀大了,人也虛弱了,可是嚴厲起來,還是隱約可見當年在戰壕裡的雄風與利落。
秦雲松領命而去,很快就安排妥當。但他不放心,打算陪老爺子一起去。
「你留下,就在海城給我守著。」
秦雲松一張俊臉皺了起來:「爸,你的身體……」
秦老爺子提起一口氣,不耐道:「我是老了,但我還沒老到連路都不能走,連話也不會說。海城是我們的陣地,沒有人守著,誰能安心出戰?」
秦雲松詞窮,他平時當領導,運籌帷幄,分派工作頭頭是道。現在被父親說的連一個字都冒不出來,秦老爺子硬起來誰都拗不過。
「別囉嗦了,每個人都守好自己的崗位。我既然決定去京都,自然有我的安排。」
秦老爺子當年如果不是執意離開,他在京都的影響力不會比那位低。如果沒有他當年的主動讓位,那位恐怕也不會升遷得這麼快。
他們是戰友,功績相當,年齡也相當。只要有任何好的機會,無形中都是他們在競爭。秦老爺子性格更加沉穩些,能力也更突出些,出類拔萃得更早。
但他選擇急流勇退,在自己力不能及的時候主動讓賢,把機會讓給更合適的人。之後多年,他真地徹底遠離京都,安心養老。
調查組的工作即將進入尾聲,調查報告已經初步形成。得到京都那邊的授意,關於秦千柔的處理結果便提前透露出來。似是而非,沒有說死卻很不樂觀。
黎婉得知後非常憤慨,為此多次去找臺領導。令她覺得意外的是,之前一直規避風險的臺長,竟然表示會替秦千柔再爭取一下。
「臺長,你怎麼……」臺裡領導班子裡,黎婉覺得最不可能替秦千柔說話的,除了丁副臺,就是新臺長了。
之前為了賀焯節目的事,她跟秦千柔沒少去煩臺長。
新臺長姓劉,平時他們都叫他劉臺。可他對於電視臺的業務並不熟悉,背地裡有人偷偷給他改成了「流臺」,啥事到他那裡就是個流程。
劉臺長面色沉靜:「我之前剛來電視臺不久,對很多人和業務都不熟悉,大部分只能延續過去的流程去辦。但是經過接觸還有這次的調查,讓我看到了更加全面的你們。」
劉臺說話帶點官腔,一本正經的,但並不空泛也不令人討厭。黎婉對他不怎麼瞭解,猜不出他接下來會怎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