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誰能比得上副爺您呢!”張元平一臉的謙恭。
“副爺,您真厲害,這上夜校得花多少錢啊!”張龍潭受張仲興的指使,開始恭維這聯防隊員。
“這是朝廷辦的夜校,是朝廷的恩典,不要我們出一塊銅板。”巴則海自豪的說道,“自從大明王師來了,我們就徹底解放了。”
“解放了?”
巴則海耐心的解釋道,“就是推翻了滿清韃子的殘酷統治,我們華夏民族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張元平、張龍潭還想問些什麼,小夥子一擺手,“我要站崗,不能跟你們多說。”
他稍稍叮囑了幾句,轉身回到了哨位上。
“沐猴而冠的傢伙,狐假虎威!”張仲興撇撇嘴,感到有些好笑,“這泥腿子還勸我好好學習。”
張仲興並不覺得好笑,他感到相當可怕,幾天的夜校,就把一個很普通的平埔人,改造成死心塌地的匪人,如果讓明匪這樣發展下去,那還得了!
坐在車廂內,張仲興越想越憋氣。他索性從車上跳了下來,往堤岸走去,想讓河灘裡的風吹散全身的燥熱。
站在岸邊,張仲興看到這段河道的江底有幾個奇怪的鋼鐵架子,一個奇怪的機器好像大力士一般,輕輕的抓著鋼鐵編織成的長條網籠,往架子上送。
穿越團隊的基建兵團這是在鑽孔灌注樁施工,準備在大安溪上架設一座混凝土大橋。
張仲興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禁不住感慨一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張仲興是二甲進士,一向自詡自己是國士,有安邦定國之才。明軍的奇技淫巧讓他十分受傷,看來確實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到不遠處幾個後生正忙著用石頭壘築堤岸,五大三粗的張龍潭閒不住,笑著走過去問道,“小哥,你們幹勁很大啊,又是修路、又是壘築堤岸的,有好幾千人吧。”
幾個後生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幹一天活,得一角銀毫的工錢,收工的時候就發,大夥兒幹勁當然很足啊。”
“周邊村子裡的人都來了,有多少人不知道。”
“反正吃飯的棚子十多個,全都坐得滿滿的。”
其中一個後生聲音特別洪亮,眉梢都帶著喜氣,“朝廷讓我們翻身得解放,我們盡心為朝廷效力也是應該的。”
“這是我們漢人的江山,大家是得要出力。”張龍潭很是機靈,他順著後生的話頭呼應了幾句,然後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官道西面的圍牆足有四五里地,那圍牆裡面好像是倉庫吧?”
那聲音特別洪亮的後生頭也不抬,“那圍牆裡面還有圍牆,往南靠河岸的是個大倉庫,十幾個大棚子專門用來儲存物資,往北是一大塊空地。”
他的同伴感慨道,“裡面那塊空地可真大啊,足足有幾千畝地,真不知道派什麼用場。我們幾千人整整幹了一天,才把圍牆壘起來了。”
有人突然想起了什麼,“好像是造什麼工廠吧?!我壘牆的時候,曾聽一位大人說起過。”
正文 第七十章 加勒比海盜
張仲興看張龍潭與幹活的這幫後生交談甚歡,他也湊了過來,“這條路你們修得這麼寬,一直要修到火炎山下吧?這一路可是有很多河流啊。”
“沒錯!”那聲音特別洪亮的後生抬頭擦了一把汗,“就是修到火炎山下的南勢裡。”
“河流怎麼辦?”
臺灣這地方,縱深很淺,遇到大雨,河水猛漲,水盛時一望無際,河道很是寬闊;雨季過了,很多河流又變得乾涸。滿清檯灣政府以為河川可阻人馬前進,能夠阻隔械鬥,防止匪徒作亂,對於架設橋樑漠不關心,所以臺灣橋樑很少,大多是船隻擺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