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變出現銀來支撐,只怕也很快便要易主了。
低垂著頭的鐘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抬眸看了一眼蘇文昌,希望他能夠認清形勢,不要像徐氏這般意氣用事。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咱們府裡能當的東西都已經當了,該賣的也賣得差不多了,若再不賣掉這些鋪子藉以週轉,用不了多久,很可能連珠翠街的那兩個鋪子也會保不住。商人重利,又眼光犀利。他們就是瞅準了這一點,又知道我不好在這種事上打壓他們,他們才敢將價格壓成這樣。”蘇文成微啞著嗓子說著。眼角餘光不經意地往鄒桐豔身上掃了掃,又迅速地轉向別處。
如此打壓蘇家。會不會也是鄒家派人做的?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戶部尚書,正二八經的實權派的三品官員,不看僧面看佛面,除了鄒家,他還真想不到誰有這個膽子敢在背後如此陰他。
而如果真是因為他會錯了意而抬了張姨娘又讓她懷了孩子,鄒家便一而再地這樣對他,那也著實是太狠了。
這些年來,他對待鄒桐豔簡直跟供著一尊佛一樣。體貼疼愛,言聽計從,難道這樣還不夠,非要看著他蘇文成如喪家之犬般在他們面前搖尾乞憐,鄒家人才高興,才覺得有成就感嗎?
“就這麼點銀子,就算那些鋪子全賣出去,也不夠抵咱們欠下的貨款,更別說這些日子以來的虧空。珠翠街上的那兩個鋪子,只怕也只是早晚的問題。”蘇文昌稍稍冷靜後。臉上又開始出現頹然之色,兩手捂著臉,頹廢地搖著頭。“若是再沒了那兩個鋪子,咱們偌大一個蘇府,只怕……”
只靠著蘇文成的那點傣祿,填飽一家人的肚子不成問題,但要滿足偌大一個府邸這麼多人的嚼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更別提給下人們的打賞,走親訪友時相互間饋贈些禮品什麼的。
京都之中,哪個為官的私底下沒有幾個收益頗豐的商鋪田莊?否則,只怕會過得比普通百姓還貧困潦倒。會比十三年前的他們還要過得艱難。
餘氏心頭一跳,突地看向依然冷然而坐的鄒桐豔。抹著淚道:“豔娘,咱們家一向都是指著你和成兒。如今發生這種事,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成兒是你爹一路提攜上來的,如今可不能讓他成為京都中人的笑話,讓人在背後指著說咱們家窮困潦倒。芝娘也不小了,可不能因著這個影響她將來的婚事啊。”
“是啊,是啊。”徐氏見餘氏開了口,立時也抹著淚向她哭求道,“弟妹,你陪嫁的那些商鋪和田莊一向進益頗豐,最近因著咱們的商鋪關門,更是生意多了好些。你看現在咱們也籌不到銀子,你能不能,能不能先拿幾萬兩銀子出來,咱們暫做週轉,等到這個難關過了,咱們保準第一時間就把銀子還上。三弟妹,你說是不是?”
當年的鄒家雖比不得現在,可鄒桐豔出嫁時的陪嫁也不少。就算蘇家是指著他們二房才有了今日,也沒道理如今蘇家遭遇莫名變故變成這樣,眼看著大家的富貴不再,她鄒桐豔卻毫髮未傷,仍然抱著她的嫁妝獨自過好日子呀。
蔣玉琴小心地覷了一眼神情看不出變化的鄒桐豔,又低頭看了一眼窩在懷裡神情懵懂地看著大人說話的女兒,咬了咬牙,開口道:“二嫂可別生氣,大嫂這也是心裡著急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還請二嫂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兒,幫我們一把。”
一直仿若不存在般神情淡然的鄒桐豔抬眸掃了徐氏一眼,朱唇微啟,輕聲道:“我既嫁入蘇家,便是蘇家人。如今蘇家有難,我豈有不出力的道理?”
一句話,說得餘氏和徐氏、蔣氏三人面露喜色,蘇文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蘇文成則是意外地轉眸緊緊地凝視著她,在目光觸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異色後,眉頭不由一擰。
下一刻,鄒桐豔的話聲便再度而出:“只是,我陪嫁的田莊這幾年也一直出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