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蘇漾雷達響破天。
她蹲下身,愣在那,以為是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你,你說什麼?」
蘇漾表情有剎那的空白。
吳氏哈哈一笑:「我就說吧,你不瞭解他!」
「他小名叫玄兒,取的是愛新覺羅玄燁,玄兒!」
她一字一句頓道,「瑜妃娘娘,聽懂了嗎?!」
「如果沒懂,我不介意再給你重複兩遍。」
她以為這話能刺激到這個瑜妃娘娘,這個高高在上,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的女人。
可另外一種天崩地裂,在蘇漾腦子裡噼裡啪啦如天雷炸響。
時間彷彿停滯了。
蘇漾下意識拍了拍自己耳朵。
她面無表情起身,神色淡淡道:「胡說八道。」
蘇漾摸了摸自己肚子,在這麼寂靜的黑夜裡,她彷彿聽見了肚子裡的小孩,心臟在緩慢而鎮定的跳動著。
可她心臟跳動得厲害。
跳動得讓她產生了一種即將死去的錯覺。
如地崩山摧。
凝夏守在門外,老老實實的等著那一聲叫。
可裡面的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好一會兒,古舊的門扉才被推開。
她看見蘇漾神色如常的走出來。
偏過頭道:「我們出去吧。」
她下臺階時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凝夏急忙扶住:「主子,主子您小心點,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無,無事。」話一出口,蘇漾才覺得自己嗓子有點啞。
她腿腳有些軟,腦子裡一片空白,全是各種:
我特麼想見的人就在我身邊?
小孩都長那麼高了。
不對,這孩子成了她夫君?
不對不對,這輩分,輩分好像更亂了。
她懷了養子的兒子?
不說其他,她原來就是覺得,她救下來的人,掂量掂量,也能喊她一聲額娘。
世,世界觀有點崩潰。
蘇漾深呼吸,深呼吸好大兩口氣,才沒露出個慘不忍睹的笑。
凝夏心驚膽戰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扶著娘娘回到休息的屋子裡,見她猛地灌了好幾杯水,一臉沉痛道:
「完了,我完了。」
她待會應該怎麼面對這皇帝?
一個是從小生活過幾個月的小孩。
一個是……一個是她還挺喜歡的男人。
這兩種身份的差異,簡直是天差地別。
好像這世界上沒男人了一樣,兜兜轉轉怎麼還是回到了原地?
凝夏等了一會兒,見她沒什麼吩咐,直接匆匆跑出去。
她的去找一找梁公公,打聽一下那院子裡的吳氏到底什麼來頭,怎麼娘娘一進去,出來就六神無主,差點摔了一跤。
蘇漾還在屋子裡平復自己心情。
她今日肯定是沒看黃曆,不宜出門。
這好端端的吃個飯赴個宴,偏偏出了這事。
如果那吳氏好好地,只說小可憐還成,她只當小可憐是生活在京城的,將來或許建功立業考取狀元還能見一面,可這……直白的說了皇帝姓名以及愛新覺羅家。
她就是想給自己掙扎兩下都不成。
凝夏出門去告知了梁公公。
梁公公走至院裡,彎下腰,小心的告訴皇帝,不知道怎麼了,瑜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適。
康熙放下酒杯,起身離座。
城主關切問:「皇上,您這是……」
康熙面色平靜:「聽聞府中有一刁婦,嚇到愛妃了。」
他淡淡瞧一眼突然誠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