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重心不穩,欲要往後仰到,卻被皇帝一隻手撐著腰,輕輕給她揉著後腰的痣。
揉得愈發鮮艷。
帳篷裡不隔音,蘇漾咬著牙死死的不吭聲。
青年在她耳側耳鬢廝磨著,減緩她的不適。
見她臉色稍微紅潤了些,眼底瀲灩水光,甚是情迷。
才一口咬在肩頭,低沉的悶哼一聲。
他只一次,沒再來。
這次還不算太久,蘇漾呼了口氣,這一口氣還沒徹底出完,身子猛地懸空重心往下掉,被他一手打橫抱起,輕輕放至床上。
這蒙古的東西,過於粗糙。
康熙皺了皺眉,無意間瞧見她光裸的膝蓋,有些發紅,道:「這膝蓋可好些了」
好一會兒,蘇漾才啞聲道:「今日腿站麻了,有些不太舒服。」
這床上一事,皇帝顧及她膝蓋不好,很少讓她跪著來,一般要麼是躺著側著,要麼是坐著,從未讓她膝蓋再次受創。
這些不適,都是老毛病了。
這兩年才好了些,以前但凡是下雨天,都會疼一點。
康熙躺在她身側,將她手握在手中,道:「要不是朕那次意外發現,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朕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職業病。」老師教書育人,站著在黑板上寫字,整天要站很長時間,腿會痛,這是職業病。
當宮女當女官的,是奴才,是下人。
主子要讓站就站,讓跪就跪,眼色不好要跪,心情不好要跪,跪來跪去,留下的毛病也不少。
蘇漾又傾聽了一會兒,皇帝沒有再說話,她以為沒事了,於是安安心心的閉上眼,準備入睡時,才聽他道:「若是早告訴朕……早告訴朕,朕就能特赦讓你在所有人面前,都不必跪。」
「在朕面前,也無需跪。」
只是這一份特赦,比老毛病出現得晚了許多。
蘇漾笑道:「皇帝整天操勞國事,老想這些幹什麼,現在妾身也沒有再多跪過。」
她從沒打算把這件事當成拿捏的小手段。
皇帝若能發現,說明才是於細節處喜歡她,若是沒有發現,蘇漾也不會主動出來嚷嚷,自己膝蓋不好。
儘管康熙待她與其他人不同。
但有些事,她也不能仗著這份不同,來威脅。
「明日皇上不是還要圍獵麼?」蘇漾用另一隻空下來的手,戳了戳他床被下的腰,道,「不修整好,事後來怪我,我可是要冒火的啊。」
康熙無奈一笑,「早點睡吧。」
等身邊的人睡著了以後,他慢慢睜開眼,輕嘆一聲。
這正值壯年,熱血騰沸,光是這床笫一事,簡單的一次怎麼夠。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擁有極為強大的控制與忍耐。
而不是像無腦動物一般,發情了就要四處找同類,實在不行異類也能湊的東西。
他側過頭,看了看她的睡顏。
蘇漾倒是睡得好,一沾枕頭不說話就睡著。
這長夜漫漫,他還是睡吧。
第二日木蘭秋獮,蘇漾醒來後皇帝就已經離開了。
也不知何時離開的,凝夏端著水盆進來,道:「主子,皇上天沒亮就回帳篷裡了,現在應該洗漱完畢,騎馬去了。」
蘇漾揉了揉腰,點頭。
兩炷香後,清清爽爽,穿戴整整齊齊的蘇漾走出帳篷,迎面見到了拉著榮憲的榮嬪馬佳氏。
馬佳氏朝她頷首一笑,榮憲格格卻主動掙扎,脫開了她的手,跑上前來,嘿嘿一笑:
「瑜娘娘,今日您也要去打獵嗎?」
榮嬪輕斥一聲:「榮憲,別胡說八道,瑜妃娘娘懷著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