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姐弟戀呢。」康熙雖第一次聽這個詞,但並不妨礙字面意思能理解,他道,「說是那家女主子,曾經撫養過,幫助過男主子,以前還住一個家,睡一個床。」
「彷彿已經有了,淡淡的一層母子關係。實則只是姐弟關係。」
「女子要比男子大十多歲,中間曾與其他男子有過婚配,後來和離了,才有的這家男主子和女主子。」
「啊這……」
蘇漾吃驚道,「母子關係,那不是□□嗎!」
還能這麼玩?
「街坊鄰居說,女子不知廉恥,勾引自己的兒子,還當了正妻,是個妒婦,不準男主子納妾。」
蘇漾感覺這皇帝怎麼越說越離譜:「不是,這,這怎麼談的下去啊!」
「不過這是別人家的私事啦。」
蘇漾表情五花八門,各種複雜,最後艱難的歸於平靜:「外人不好多做評價,誰也不知道她們倆曾經發生過什麼,經歷過什麼,導致情深似海,外力難以拆散的話,說明確實是真感情。所以妾身不予置評。」
「管好自己就夠了。」
康熙淡淡道:「如果是你呢?」
「如果你遇到了這種事,這種比你小十幾歲的男人,曾經被你幫助過,撫養過的男人,來追求你。你會和他在一起,並成親結婚生子麼?」
蘇漾瞳孔地震,連連擺手:「不,不可能!」
首先,就不可能有這麼小的男孩來追她!
她不說現代年齡了,這具身體也不過十七歲多而已,要是還比她小十多歲的男孩來追求……得是叼著奶瓶的娃娃吧?!
然後她穿著一身紅嫁衣,然後夫君還在襁褓中,叼著奶嘴吧唧吧唧的喝。
臥槽,簡直了。
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這畫面太美,不忍直視。
「妾身能當場扛起一輛馬車連夜跑,你信嗎?」
忽略她奇奇怪怪的話,但也能從這些話裡,聽出蘇漾對這種感情的牴觸與抗拒。
康熙心中猛地一沉。
他今晚本來是想,和蘇漾敞開天窗說亮話的。
以幼時的身份質問她,為什麼一離開,就真的離開了,還離開得那麼久,十幾年來,從未再次出現。
而這再次出現,卻成了他的妃子。
質問她,難道這麼多年裡,你從來沒有想念過那個,當初總是哭得一塌糊塗的小孩嗎?
質問她,為什麼,你送的東西,一兩年前的東西,卻出現在了他十幾年前。
為什麼你後腰的痣,要撒謊成燒傷的?
明明已經那麼努力記住你,卻偏偏這麼久,和你相處了這麼久,不記得你的樣子,只能靠其他,靠感覺,靠證據去一步步驗證?
可如今真的話到嘴邊了,他不敢問了。
康熙本是說一不二、手腕強勢狠辣的皇帝,此時竟也因為感情,受到了步步阻挫。
他怕自己這一出口,從此這份本來就來之不易的感情與相見,戛然而止。
像十幾年前那樣,她打個招呼,甚至不打招呼,正如她所說,扛起馬車連夜跑。
康熙遲疑了。
蘇漾把他這份遲疑看在眼底,蹙著眉梢,湊過來,扭扭捏捏道:「你……你不是有那麼多孩子麼,怎麼就一定要和妾身生呢……」
「再過幾年,行不行?」
她拉了拉皇帝的衣袖,小小的甩了甩,像真正夫妻間那樣,帶了撒嬌似的意味情趣,呢喃道,自然真誠且狡黠:「再過幾年吧,等妾身長大了,不那麼害怕了。皇上,你說好不好?」
康熙放在膝蓋上的手,緩慢握成拳頭。
上面青筋畢露,顯得有些猙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