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鐲子倒是小事。
康熙看向她:「然後就,沒了?」
「那皇上還以為,妾身想要什麼多了不得的東西。」蘇漾收了手,放下袖口,淡淡道,「竟沒想,在皇上這,妾身居然是個這樣貪財的人、」
她將貪財這詞咬得格外的重。
康熙無語片刻,道:「不會缺了你的。」
暗示得這麼明顯了。
說明這一年五十兩銀子,一個月一個月的,簡直是不夠用。
以前皇帝給的用來打賞宮人的,基本都讓蘇漾自己這幾次,好好的貼了老婆本給出來。
金元寶她是不要了,要的是能隨時用的碎銀子。
雖然她也沒多享受到這碎銀帶來的直觀好處。
不過聊勝於無。
康熙說:「朕去徐忠那,給你再要兩瓶黑玉養顏膏?」
他語氣略帶遲疑和試探。
蘇漾聞言,輕輕推了一下他:「不成,徐太醫再要,可就要拿刀來質問妾身,是不是想要他命根子,算了,妾身這還有,暫時不需要。韭菜要一茬一茬的長,長了之後再一茬一茬的割,這齣手就是連根拔起,不利於以後的再生資源發展。」
因此,徐太醫僅剩的幾瓶黑玉養顏膏,終於得以保住。
皇帝之前一茬一茬送來的東西,金銀首飾,和衣裳布料,全都進了庫房吃虧,偶爾想起來才會用一用。
這次皇帝,還硬是短時間沒想到送什麼東西給蘇漾。
只能沉默了一會兒,道:「過段時間吧。」
蘇漾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喝,聞言疑惑道:「什麼過段時間?」
康熙沒有回答。
他晚間沒有留宿,快接近晚上時,回了乾清宮。
第二日,冷宮留置的庶妃安嬪,在天還未亮被一頂小轎送出了宮,一路直奔蒙古。
西苑雲榭大火的罪魁禍首,終於在年中端陽巫蠱娃娃事件出了以後,被押著送回了她孃家。
宮中所有關於安嬪的畫像,一一被銷毀。
而她曾經所住的宮人,也被內務府撥冗,再次送到其他宮中差使。
不過這些人,現在都是低等宮女,做最累最苦的活計。
而內務府,在得了皇帝的口諭後,千挑萬選,給長春宮選了一個人。
這個人年紀稍微比平常宮女大了些,但辦事周到,為人處世一等一的好,在內務府處理內務也有了一兩年時間,她接近二十歲,比蘇漾還要大兩歲。
剛來長春宮時,為了整頓內務,就把這些小宮女,一一給訓導了一番。
整治從前歪風邪道,好好長一長記性。
有天早上,蘇漾睡了回籠覺起來,就瞧見她拿著竹鞭站在殿內的院子裡,對著其他哆哆嗦嗦的兩個小宮女淡淡道:
「宮女守則一,主是主,奴才是奴才,若是妄想逾越,按照大清律例,就如你們倆的前輩一樣,犯了錯被杖斃。」
被杖斃這事,比所有威脅都還要有用。
哆哆嗦嗦的小宮女,立馬站直了身體,不哆嗦了,也不頑強抵抗了。
她們老老實實的回答:「是!」
在邊上端了盆水的凝夏:「……」
這人和人的差距,果然是不一樣。
凝冬手底下的這兩個,總是撂挑子的小宮女,終於也有了這麼怕人的一天。
蘇漾在她邊上,深沉一感嘆:「凝夏,你知道嗎,當時……當時就是這個姑姑,來訓導的我禮儀。」
這無疑是見了班主任,不聽話的小兔崽子一樣。
蘇漾回籠覺立馬不想再去睡了。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凝夏道:「早睡早起身體好,以後你千萬早點來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