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意願下的不出宮,和被攔著不讓出去進來,感覺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
後者拿她當犯罪嫌疑人。
如果這次不是皇帝來親自審理此事,說不準也能給屈打成招。
古往今來,慎刑司都不是一個好去處。
她可不想自己年紀輕輕的就往裡面去一遭。
非死即傷。
從長春宮到乾清宮距離並不遠,不到半個時辰就瞧見了宮殿。
蘇漾深吸了口氣,一步步上了臺階,身後跟著的宮人,大概是第一次進乾清宮。
以前用來與眾位大臣商議的廳內,龍椅座上,龍袍加身的皇帝穩穩噹噹的坐著。
他神色幾乎看不出任何有效資訊。
皇帝面無表情,旁側右下坐著的是佟貴妃。
在這種場合裡,又是關乎孝昭皇后的事,就算是她,掌管了六宮後,也沒這個資格坐在這裡,聽審。
應該有地位更高的皇上,亦或是太皇太后出山。
不過太皇太后全權將此事交給皇帝和佟貴妃,因此她也就不推辭了。
蘇漾和其他宮人一道進來,她安安靜靜,默不作聲的行了個禮。
不去看皇帝的表情,也不去看佟貴妃的臉色。
她鎮定道:「皇上萬福金安,貴妃娘娘吉祥!」
身後的宮人有樣學樣的行了禮。
今日是由佟貴妃主導,皇帝從旁聽審,適時提點。
佟貴妃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要好好做出一番業績來表現自己的能力。
她沉聲道:「蘇貴人,你可知錯?」
蘇漾平靜道:「妾身何錯之有?還請娘娘明示。」
「姑姑,」
佟貴妃側過頭,示意崔嫻將寫有孝昭皇后生辰八字巫蠱娃娃拿上來,「這是從你長春宮裡搜出來的。」
「是你梳妝用的首飾匣子。」
「本宮知道,貴人首飾多如牛毛,這些東西定是用了一次後,就遠遠的放開,放進最裡面,這次也是從最裡面拿到的,搜出來的。」
「搜出來時,這個娃娃紅衣如血,面容猙獰。」
「頗似孝昭皇后的容貌,更何況在衣服內側裡面,寫有孝昭皇后的生辰八字,本宮拿著生辰八字,讓與欽天監比對,絕對做不了假,就是孝昭皇后的。」
「你用的首飾盒,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蘇漾道:「妾身為何要用?先皇后待我如姐妹,兩次救妾身於水火中,還了妾身清白,怎麼會對皇后心生歹意,娘娘不覺得這邏輯有問題麼?」
蘇漾微微笑著,不落下風,「若這巫蠱娃娃真的有用,真的能詛咒靈驗,先皇后若因詛咒而死,那麼,請貴妃娘娘一想,這皇后一死,坐收漁翁之利的人,是誰?是小小的一個貴人,曾經被皇后解救過的蘇漾,還是皇后娘娘去世後,掌攝六宮的貴妃娘娘你?又或者是榮嬪、宜嬪?」
她目光明亮清澈,理智而從容。
「當然,妾身不是懷疑貴妃娘娘對皇后的敬佩與敬愛。妾身只是從最大獲利者去倒推回去,娘娘切勿見怪。」
佟貴妃冷淡瞧著,瞧她口齒伶俐的為自己辯解。
上次她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在翊坤宮頻頻看過來,希望佟佳仙蕊能伸手解救一把。也沒過一年時間,她竟然能在這危機四伏裡,找出一條反問佟貴妃的話,還有最重要的理智。
佟貴妃道:「你辯解歸辯解,可東西是從你長春宮裡拿出來的,且當時有幾個目擊其中一位嬤嬤找到的其他嬤嬤,能證明。」
「萬一像上次,是哪個人,塞進妾身宮中的呢?」蘇漾輕咳一聲,「一朝招蛇咬,十年怕井繩,妾身行的端做得正,行事光明磊落,從不曾做這些偷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