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在屋子裡小聲嘀咕。
從屋外路過的赫舍里氏,微白著臉,問一同入宮的身邊侍女,道:「我真不如姐姐麼?」
侍女道:「別聽這些賤蹄子胡扯,主子您乃索尼索相的孫女,琴棋書畫略有精通,比這些鄉野村婦可好太多了。」
「主子,走,咱們別聽她們瞎說,將來皇上若封了您的位分,定能好好治一治,這宮規禮儀方方面面,哪處不能治?!」
「聽說呀,這雅嬪曾經也是宮女呢。」
侍女拉著小姐走到一處陰涼地方,悄悄跟她說,「佟貴妃身邊的女官,後來被皇上瞧上了,當時說是容顏傾城,極其嫵媚悅人,可她在宮規這一塊,樣樣不落下風,沒被扯過皮子。」
赫舍里氏找了椅子坐下,看著忙前忙後收拾準備出宮的落選秀女們。
她輕嘆一聲:「這雅嬪娘娘,宮規倒是有一手,皇上怎麼會看上這麼古板嚴肅的女官。」
再說下去,就有違逆閨中女子的禮儀了。
她點到為止的收了聲,含笑而望。
這宏宇深深的紫禁城,即將是她下半輩子的依靠之處。
未來誰又說得準呢。
選秀後幾日,陸陸續續的留了一些宮人。
多數為貴人常在,而赫舍里氏因著身份為了嬪,從此便同是康熙的女人,與六嬪平起平坐,在妃之下,貴妃之下下。
選秀過後的紫荊城,熱鬧散去。
長春宮也重回寧靜。
敬事房的牌子也大換血,留了更多的是新鮮血液,這次入宮的一些貴人和嬪妃,其中就有赫舍里氏。
燈火通明的乾清宮內,帝王喝著涼茶,一邊忙著批閱奏摺,一邊詢問:「這兩日,雅嬪娘娘那邊如何?」
充當傳話筒的梁九功道:「雅嬪娘娘早起去慈寧宮請安,留下用午膳後閒聊,下午才回宮。」
「沒事找榮嬪宜嬪閒話嘮嗑家常,聊一聊孩子的養育。」
康熙:「……她倒是悠閒。」
案牘上一堆奏摺等著他處理,明日宣召朝臣入書房來探討關於臺灣事宜。
臺灣剛入福建,有些民土風情習慣還有所差異,前幾年宣佈的政策也需要及時的傳達令行禁止,所以這地方官員,一茬一茬的送來奏摺,今日是蠻子口語不通打架,明日是吃飯不給錢。
地方官員可謂是傷透了腦筋,偏偏因著臺灣,都是民生大事也不敢耽誤。
滿清入關後,皇太極順治,到了康熙這一代,對漢家歷史有些涉獵,他深知這些不可太過壓制,史書一讀,始皇帝的書同文,度量衡等,皆是對六國子民統一而出臺的政策,後期漢家因歷史軌跡也遵循了這一套制度。
但滿清入關後,前朝漢臣滿臣,對話聊天甚是困難,他剛登基那幾年在前朝聽這些嘰裡呱啦的發了火,讓大臣們務必儘快的能說些他聽得懂,大臣也聽得懂的話,因而文化稍有融合。
臺灣入福建後,民智未開,得儘快讓他們識得清朝本國的字文和習俗。
這樣才能將各類問題迎刃而解。
夜已深沉,康熙就著燈御筆粗略批了兩筆後,揉了揉眉心。
梁九功瞬時過來,道:「萬歲爺,今日可翻哪位小主的牌子?」
秀女剛入宮,一眾秀女等著寵幸。
康熙煩不勝煩,一摔御筆,乜著眼瞧他:「沒看到朕在忙?」
梁九功額頭頂著偌大的墨點,訕訕道:「萬歲爺,實是夜已深了,奴才……奴才也是受雅嬪娘娘所託,她說萬歲爺切莫過度操勞,免得有天去她宮中,身子不佳。」
康熙:「……」
這身子不佳,指的是什麼,無需梁九功提醒。
前幾年有段時間,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