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春心裡那個鬱悶啊,要是她今天安安分分的待在屋子裡,哪怕未來送了命,也不用這麼糾結。
還沒商量出一個辦法來,就有太監過來傳話讓她準備沐浴更衣去侍寢。元春只得按捺住心裡的糾結,先把眼前這一關應付過去才好。左右明兒還有一天呢,元春這樣安慰自己。
在等待康熙臨幸的那段時間,元春的心跳一下快過一下,怎麼辦,完全平靜不下來。
推門聲讓元春嚇了一跳,緊張的看向門口,卻是康熙進來了。元春站起來迎上去盈盈下拜,“婢妾恭迎聖上。”
元春一瞬間的緊張沒有瞞過康熙的眼,他心裡頓時轉了幾個年頭,不動聲色的走上前握住元春的手,“愛妃請起,愛妃的手怎麼如此冰涼?”
元春縮回手,開始給康熙解衣領的扣子,垂著眼笑,“婢妾是女兒家,女子屬陰,身子自然是偏冷了。”
康熙不置可否,卻也沒有再提。
之後的侍寢,元春的表現也與往日大有不同,康熙在太監把元春送走後,招了梁九功進來,“你去查查賈常在今日都做了些什麼,和哪些人接觸過,有什麼異常。”
不久,梁九功回來回話,“萬歲爺,今兒賈小主兒用了晚膳去了假山上的亭子那裡賞景兒,有人看見太子和江大人在假山下面偶遇,說了兩句話太子就先離開了,江大人又待了一會兒才走。”
康熙一下子就敏感的發現事情的關鍵處,“可知道太子和江潢說了些什麼?”
“這個……奴才沒有打探到。”
康熙轉了轉手上的扳指,說:“你讓人密切關注他們三個,有什麼動靜立刻來報!”
“喳。”
翌日,康熙剛起床就聽人來報,說太子夜裡著了涼,發起高熱來。
康熙急急忙忙的過去探視,一進去就看到胤礽躺在床上,臉色通紅,嘴唇都燒起泡來。康熙一腳就把跪在旁邊的幾個太監踹倒,怒罵:“你們這些狗奴才是怎麼伺候太子的?昂?”
“汗阿瑪,不關他們的事,是兒臣昨夜看河工資料,不想他們在旁邊伺候,後來不小心睡著了,這才著了涼。”胤礽一邊咳嗽一邊強撐著想坐起來。
“好了,你病著就免了那些禮節吧。”康熙坐到床沿,按著胤礽的肩,讓他躺下,胤礽也就順勢躺了下去。康熙給他攢了攢被角,問:“太醫看過了嗎?怎麼說?”
“太醫說只是普通的風寒,喝幾副藥就好了。”
這時,有奴才將胤礽昨晚看的資料呈上,康熙接過翻了翻,只見其上許多地方都用硃筆圈了起來,旁邊寫著許多的附註,看墨色確實是才寫不久。康熙仔細看了其中幾條,臉上欣慰的笑了起來,“太子心繫河工、心繫百姓,這很好。不過太子是為儲君,保重身體才是最要緊的,往後不可再這樣了。”
對上康熙欣慰而關愛的眼神,太子又猛的咳了起來,別過頭去,邊咳邊說:“汗阿瑪,小心兒臣傳染給您了。”
康熙頓了一下,“那太子今日就不要外出了,留下養病。你們這些奴才的板子暫且記著,好生伺候太子。”
康熙轉身欲走,衣襬卻被胤礽抓著,康熙回身,胤礽鬆開手,“汗阿瑪……江邊風大,汗阿瑪多添一件衣裳。”
康熙愣了一下,繼而笑了,“梁九功,將二十一年太子射殺的虎皮大麾帶上。”
康熙二十一年二月,為慶賀平定三藩之亂,康熙帶胤礽去永陵、福陵、昭陵告祭祖宗。在其後的行圍時,路遇三虎,康熙射殺二虎,胤礽射殺一虎。那時的胤礽還不到弱冠之年,不管是學業還是騎射都非常出色,康熙對他期望很大,那是父子兩人關係最和諧的一段時間。
胤礽此時聽康熙提起早年的事,神色有些恍惚,帶著些懷念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