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貴,別欺負他了。」
伏見忍不住說了他兩句。冬貴用皓齒咬住伏見的領帶緩緩拉開。看到自己領帶落在床上,伏見也毫不在意。
「對了道貴,這個暑假你打算怎麼過?我打算帶冬貴到輕井澤的那須別墅度假,你要一起來嗎?」
脫掉伏見上衣的冬貴,開始從襯衫敞開處親吻他的面板。
「我、我嗎?」
「是啊,輕井澤外國人多,可以順便學學外語。冬貴的外文就是這麼學來的。冬貴你還記得嗎?」
「……好像是吧。」
抬起頭的冬貴興趣缺缺地回答。
這麼說來,道貴小時候聽到的為冬貴痴狂的外國人或許是真的。
能學外文的確是相當有吸引力的提議。
但是冷靜想想,跟父親還有伏見三個人去旅行,一路上恐怕不得安寧吧。就像現在,他也無法用平常心正視兩人的調情。
「我打算跟朋友去神戶。」
「哦,神戶是港都,應該也挺好玩的。」
伏見擁抱著趴在自己肩頭上的冬貴,以淫 蕩的手勢從頸項一路摸到腰身,冬貴也跟著發出低低的呻吟。
「那我出去了。」
反手關上門,道貴大大撥出一口氣。
父親那突如其來的妖豔姿態,到現在還讓道貴的心臟狂跳不已,甚至覺得暈眩。
他從小就覺得父親是這種人。外貌嬌豔,只要看他一眼就會熱血沸騰無法冷靜。對自己的孩子極度漠不關心,也不會刻意隱藏這種態度——這就是所謂的父親。
所以知道冬貴只是例外時,他才會那麼吃驚。
儘管如此,冬貴是自己父親的命運仍無法改變,道貴只能接受事實。
這樣的道貴在別人眼裡看來或許是樂天派,但其實不然。他只是早就放棄了。
道貴沒有國貴的努力,也不像和貴那麼有魅力。兩位兄長對道貴也不抱任何期待,經常和他保持適當距離。像和貴就明顯偏愛鞠子,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對道貴的疏離。
他並沒有因此感到寂寞過。
他跟父兄不同。他有他自己的人生,不打算永遠被清澗寺之名所囚。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抱定了家人優先的想法,以後也不會改變。
自己總有一天會談戀愛、結婚、成家。但是,和命定之人相遇時,他要怎麼知道自己將墜入情網?
難道得被無法抵抗的強力命運所困,不自覺地落入名為愛情的地獄嗎?
就像昨天遇到的那位英俊的金髮紳士,他也會經歷那樣的瞬間嗎……?
想到那雙令人印象深刻的碧眼,道貴下意識嘆了口氣。他那優美的低音,至今仍縈繞耳邊低迴不去。
4
汽車滑行在神戶街道,疲倦的道貴幾次差點打起瞌睡。
放暑假的第一天,他就跟巖谷和八嶋二人從東京出發。在大阪跟先回老家的八嶋分手後,又繼續跟巖谷往四國玩了兩個禮拜,現在則來到最後目的地神戶。
「你們兩個沒事吧?」
坐在副座的八嶋關心地回頭問。
「嗯!謝謝你來接我們,行李實在有夠重的。」
「行程還有十天,要不要先寄一些回家?」
「說得也是。反正裡面都是禮物,就先寄回去好了。」
鞠子正和未婚夫在輕井澤愉快度假,道貴到了四國還到處尋覓要送她的禮物。
「這次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八嶋的妹妹吧?之前有看過照片,不過還是很期待。」
「她叫史代,我也滿久沒見到她了。那傢伙心高氣傲的很,一點也不可愛。你們可以不用理她啦。」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