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江，臉上的神情是超越年齡的成熟：「起來吧，人各有志，你既無心學武，武館也不會強留於你。」

陳江漲紅了臉，鼓起勇氣道：「那，那賠償……」

「不需要你賠償，只是，」蕭如斯神色一厲，沉聲道，「往後你被逐出武館，再不是我『摩天派』弟子。如果讓我知道你在外隨意施展本門功夫，或者拿它為非作歹，欺凌他人，我就親自收拾了你，明白嗎？」

犀利的視線如有形的刀直刺陳江，他不由瑟縮了一下，忙點頭答應：「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胡作非為，我以後會努力做個好人的。」

陳江知道自己卑鄙，在自己最難的時候是託庇武館才過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可是吸取著武館給予的營養，卻自私地轉而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是他不配，不配當『摩天武館』的弟子。

他含著淚磕了三個頭，拉起母親沖開人群就跑。

陳母茫然地道：「啊，我們不用賠錢了。等等，你的包呢，你的衣服呢，這得拿上啊！」她急急地道。

「不要了。」陳江哪裡還有臉去取東西，拉著母親就走。

「師父，就這樣讓人走嗎？」林若有些不甘心。

他素來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從來只有他負人，沒有人負他的，陳江做出如此行為卻輕易放他走，這代價未免太低了。

「要不然呢，是痛打一頓，還是趕盡殺絕？這裡可是法治國家。」蕭如斯的眼神裡有著豁達，「既然不是一路人，何若成全他。」

「好，好一個成全。」胡青山豁然撫掌而笑，捻著鬍鬚道，「小友豁達，甚好甚好啊！」

年輕的時候，面對著這樣無異於背叛師門的，胡青山必然也是火冒三丈不肯罷休的。可是如今年紀大了倒看開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處處有缺憾，能饒則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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