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又遇到爹地意外身亡。安全的壁壘被打破。
因為姐姐的沉寂,他再度覺得恐懼和無依無靠。啟瞳比他軟弱,沒有辦法和他一起支撐這個家,絕隕又一直是那個樣子,病情有增無減。所以他要拼了命的往上爬,他要用盡全力的去守護自己珍視的東西。
正是這樣,心裡的黑洞才會怎麼也填不滿吧。
再多的金錢、權利和名譽,也填不上那空缺的一塊……
他其實只是需要一個溫暖的擁抱,需要一份堅定不移的愛,需要有人在他身旁,與他相知相守,永遠不離不棄罷了。
只是他沒有那個幸運尋得到,等得到了。
有時候,他甚至會嫉妒絕隕,他從來無知無覺地活著,唯一的一次覺醒,是因為遇到了他所愛的女孩。他妒忌他可以為了一個人,從樓下義無反顧的跳下去,只為了追尋她的腳步。而這樣狂熱的愛戀,他從未感受過。
所以,他才會把常音當成“那個人”,把所有的情感和寄託死死放在她的身上,為了她可以連命都不要吧。
其實,他心裡是清楚的。他並沒有像絕隕或者瑜顏墨愛悅菱那樣,去愛過任何人。所有的執念與掙扎,不過是一個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那麼可憐的形式而已。
姐說得對,他連什麼是愛情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他也沒有希望和期待,去知道了。
現在覺得,就這樣死去,也沒有任何的不甘。
他就像任何一個英年早逝的常家人那樣,絢爛的燃燒過後,在夜空之中劃下一道淒涼的煙火,留一聲哀怨的尾音,就那樣消失在浩瀚的星空之中。
曾經,他叱吒風雲、為所欲為、不可一世,都不過是魔鬼給他製造的幻象而已。
他給付自己的心、他放棄愛的能力,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夏夜瘋狂的夢境。
水木華堂靜默地坐在他身邊,片刻,他突然開口:“藍少,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
藍逆鱗不看他:“說。”
水木華堂先是笑笑:“其實悅菱長得並不像外公了。”他靠近了藍逆鱗,“她長得和我的雅姨媽,才叫一模一樣呢!”
藍逆鱗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由一驚,想要看向水木華堂,然而只覺得光影模糊,惡魔的影子開始重疊交叉,頭莫名沉得不可思議。水木華堂的聲音,彷彿透過遙遠的星際屏障傳來。
“很奇怪自己是怎麼了吧?”水木華堂站了起來,扔掉了藥,“我給你傷口抹的,是治療傷口的良藥,卻也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麻醉劑呢。我知道你體質特殊,一般的藥劑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專程去請教了你們以前特工組織的上司,拿到了這種可以將你完全麻醉的藥。”
“為……什麼……”藍逆鱗只覺得說話也變得異常困難,他的身體,在完全的失去控制力。
水木華堂撕掉了溫文爾雅地面具,帶著惡魔的微笑,看著汗涔涔,因為過度麻醉而痛苦掙扎的藍逆鱗。
“令弟啟瞳上次來水木家找我的時候,我曾經告訴過他,如果藍家敢打我悅菱寶寶的主意,我會翻臉。”他俯身,對著已經倒在他腳下的藍逆鱗,他還想要用意志對抗麻藥的效用,“難道說,藍少認識我這麼多年,還不清楚我言出必行的特性麼?或者藍家以為,因為你們稱霸c市,就可以不把我們水木家放在眼裡了?”
他輕輕咬牙:“令弟居然轉身就把我的寶寶拐走了,我的姨媽,因為沒有見到悅菱,到現在情況很糟糕,成天魂不守舍的抱著電話。就憑這點,我水木華堂,還會要你們這樣的盟友麼?”
“你……撒謊……”藍逆鱗顫抖著手指著,“你根本……不會讓她進水木家的……大門……”
“哈!”水木華堂輕笑一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