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顏看過那個刑警隊的大隊長搏擊,他那眼神狠得令人心驚膽戰。而且他也著實不像秦雲林說的那般英俊瀟灑,他年近三十,長著一張方正的臉,五官剛毅,本就不厚的嘴唇,不說話時總是緊抿著,他嚴於律人,更加嚴於律己。
“狼有六塊腹肌?”秦雲林瞪眼,大口喝了幾口咖啡,往軟軟的靠背上一倒,滿足地嘆了口氣,“反正從今以後我要衝鋒陷陣,俘獲俊男芳心……萬一我陣亡的話……反正叔叔阿姨都常年不在家,你就把我爸媽領回家吧。”
想要得到那樣一個男人的認同,秦雲林已經做好哪裡有危險就第一個往哪裡衝的準備。
就在那個午後,暖暖的陽光投落在秦雲林漂亮的眉眼上,她像是一隻吃飽了的貓兒,慵懶地說了這句類似玩笑的話。
“你已經陣亡在狼的爪牙之下了,既然如此,負責的人應該是他,憑什麼要我把叔叔阿姨領回家。”冉顏話語淡淡,眸裡卻滿是戲謔。
秦雲林在沙發上打了滾,摸到裝在衣服口袋裡的手機,睨了她一眼,作勢要打電話,“我要告訴我媽,你嫌棄她,她的小雞燉蘑菇全都喂白眼狼了。”
冉顏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絞痛,握著杯柄的手微微顫抖。
秦雲林,你說過你即便陣亡也是壯烈而瀟灑的,永遠不會躺在我解剖臺上,你怎麼可以食言……
怎麼可以食言……
冉顏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杯子裡的咖啡灑落在黑色的一步裙上,面板上傳來刺痛。
忽然間,額頭上傳來一股溫熱,緊接著便是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昨晚受涼了?”
旁邊晚綠焦急的聲音答道:“未曾,只是不知怎的,子時就燒了起來,奴婢怎麼喚都喚不醒娘子。”
放在額頭上的那隻手似乎要收回,冉顏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忽然伸手抓住它。冉顏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手只有幾根手指頭露在外面,她感覺不夠汲取那掌心的溫暖,不禁有些焦躁。
那隻手反握,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低啞地喚了一聲,“十七娘?”
緊接著,旁邊便是冉雲生焦急的聲音,“阿顏,阿顏。”
冉顏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蕭頌沉穩的目光。
彷彿在海面上飛翔已久的鳥兒終於尋到了落腳的地方,冉顏淺淺地撥出一口氣,目光落在蕭頌握著她的手上,微微抿唇。
“醒了就好。”冉雲生鬆了口氣,轉身讓歌藍把藥端來。
蕭頌看著她乾裂的唇,道:“先倒杯水來。”
晚綠看著這尊神終於卸了煞氣,連忙跑去倒茶遞到他手上。
蕭頌正準備伸手扶冉顏起來喝水,卻被冉雲生接了過去,“這種事情不便勞煩蕭郎君,還是我來吧。”
蕭頌的動作頓了一下,面無表情地看了冉顏一眼,還是把茶盞交給冉雲生。
畢竟男女有別,冉雲生在這裡,怎麼也輪不到他來照顧冉顏。其實若非之前蕭頌兩天三夜不眠不休地照顧冉顏,縱使他是刑部侍郎,蕭氏嫡系子孫,冉雲生也絕不會讓他踏入冉顏房中。
冉顏頭腦昏昏沉沉,輕輕抿著水。
“娘子。”晚綠看見杯子中緩緩散開的血,不禁驚呼。
蕭頌一直平靜的表情也倏然變了色,立刻出去喚了劉青松進來。
劉青松縱然各種不靠譜,但他的醫術還是很靠譜的。
邢娘和歌藍兩人端著熱水和藥過來,看見屋內屋外的慌亂,心都一沉,疾步走進屋內。
“娘子怎麼了?”邢娘連忙放下托盤,看著冉顏蒼白的面色緊張道。
這時,劉青松揹著大藥箱匆匆過來,看見冉顏情況,一言不發地伸手捏住脈搏。
“情形如何?”邢娘見他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