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殘忍了,那都是人命啊!”平日玩世不恭,那浮躁的面容下卻是一顆滾燙的心。
是的,是人命,趙嫣再清楚不過:“如果放走他們,他們還會來對付破陽,留下也必然是禍患,這對破陽都是危險的。”
“但是一次殺掉八萬人!他們也是有父有母,他們……”蘇壞頓了頓,“嫣兒,你明白的啊,這些你都明白的啊!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跟我商量?”
趙嫣站了起來:“過去我做任何事,你都不會強求什麼,現在不能在信任我了嗎?”
“就是信任你才這麼生氣啊!”他上前拉住她的衣服,“就因為了解你,才不明白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發生了什麼事?你最近到底在幹些什麼?”
她拉開他的手,退了一步:“沒什麼,過去的遊戲已經厭倦了,突然就想換一個玩法。“這是一場不能喊停的遊戲,退一步,剩下的就只有死亡。
蘇壞怔了怔,那一刻他發現趙嫣的手冷得沒有溫度。“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她抬起頭,笑了笑:“沒有。”
蘇壞不會再問,他跑向處決南蠻的墳冢,漫山遍野都是來不及清理的橫屍,一個一個,都是一襲斃命,臉上還來不及寫下任何痛苦就已經死去。
為什麼要親自動手呢?有一句話趙嫣沒有說,她自信能夠讓人們不受任何痛苦而死去,可悲又可笑的自信。
那個時候蘇壞站在宛南的天空下,一時失去了方向。
成長意味著改變、謊言、疏離、不信任,最終只有逃離。
翌日蘇壞便離開了宛南。趙嫣懂這種心情,當理想和現實出現差距的時候,人就彷彿心口有什麼東西破開,沉悶的一聲,不露痕跡。但心裡的碎片,卻是如何也拼合不起。
“離開一陣子也好,接下來的事他怕是更看不慣了。”趙嫣知道知秋來到身後,便主動說。
“這樣好嗎?”
“不然你跟他一起去吧。”
軒轅知秋搖了搖頭,他知道這裡的這個人更需要有人在她身邊,“不要走玖葉的老路。”
“我明白的……”趙嫣莞爾,那笑有些沉,“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最近是不是在研究秘術?”他突然問。
趙嫣眼前一亮:“是啊,那本書是好東西,解決了以前一些困惑了我很久的問題。“她的臉上閃爍著異彩。知秋怔了怔:“後天又要出征了,還是好好休息的好。”看上去,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韶雲六十年,四月。原本為爭奪大煊的諸侯戰亂越演越烈,將整個中陸拖入戰亂之中,由於軒轅後人之中七族的加入,各個蠻族的形勢也漸漸的起了變化。就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時候,只有一雙眼睛注視到了其中的深意。幾個月以來,總是有一個人在背後不動聲色的控制著大陸的變化,她甚至不會親自動手,略施小計便挑起了各個勢力間的紛爭,就像是在下一盤算計精密得棋,步步為營,每一步都走得奇異精確,最後天下大勢皆落在她的算計之中。若非是知道了永川族的俘虜葬在破陽,公子凌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趙嫣會使出這樣的伎倆,高明,但是卑鄙,居然比他還要卑鄙一些,實在不像出自她之手。看著桌上她當日畫下的地圖, 公子凌後悔不已。一隻蝴蝶煽動翅膀都可能引來百里之外的一場風暴,何況是一個人,當初放走了像她這樣的人物,反而給自己留下了最大的威脅。可笑!
“大人在煩惱什麼?”身旁的明豔女子攀上他的胸口,“幾個月來逢戰必勝,可是大人的心情總不見好啊。”
“每戰必勝……”公子凌呢喃,對姜池果真是每戰必勝,多下了半數的領土,可是卻失去了半數的軍隊。相比之下漸漸得到軒轅七族承認的趙嫣,卻是大勢在握啊。軒轅後裔,居然不知道她還有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