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偌大的府邸豈不是要亂成一團了。”
三叔公聞言臉頓時拉得很長,呵斥道:“你一個女人家家,懂什麼主事之事,讓你管理府邸,這不是胡來麼!我聽聞盧夫人離府前將鑰匙都交給你了,你可知那裡面有我們盧氏金庫的鑰匙,意義重大,若是在你手上出了差錯,你是萬死也難逃其咎的!還不如早早的交出來,由我們幾個長輩來替你保管著,定然比你自己收著妥當。”
“三叔公所言極是,我收著自然是不如長輩們收著保險,既然如此,周盈就恭敬不如從命,將鑰匙交給準老爺子暫時保管了。”
她此言一出,三個老頭的都明顯愣住了,而後俱都黑了臉。
大叔公終於按捺不住了:“你將鑰匙交給準老爺子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幾日,我送宅子給準老爺子時,順便將鑰匙也給他老人家了,他說暫且替我保管著,等婆婆清修回來,再來府上取鑰匙。”
二叔公臉又黑了幾分,吼道:“不可能!鑰匙是前任家主親自交給盧夫人的,當時說過除了她其它人都不得經手,準老爺子怎麼可能替你保管鑰匙!”
周盈頓時恍然大悟道:“原來前任家主是這麼說的麼?鑰匙除我婆婆外,其它人都不得經手?那幾位叔公這三番四次的來討要,究竟是什麼意思?”
二叔公聽她這般反問,頓時察覺食言,灰溜溜地閉上嘴,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三叔公見周盈一副雲淡風輕的笑模樣,知道二哥的上了這丫頭的當,被套了話,惱羞成怒道:“無論如何,這鑰匙都是我們盧氏的鑰匙,你一個周姓丫頭,憑什麼拿著我們盧氏的鑰匙不放?!”
周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按著手心下的軟枕,微微笑著回應道:“我是姓周,可我腹中的這個孩子,他可是姓盧呢……我留著鑰匙在手中,自然不是為了我自己,幾位叔公可以放心,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將鑰匙給他,這樣既順遂了前任家主的心願,又順遂了幾位叔公想要鑰匙留在盧姓人手中的心願,幾位叔公看這樣安排可好?
若是幾位無事,周盈要先走一步,壽宴上還有不少瑣事要忙,幾位叔公請便,恕周盈不能在此作陪了。”
“你站住!”三叔公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伸手就拉著她不放,冷著臉質問道:“我們做長輩的還沒走,你一個晚輩居然敢走在前面?還有沒有禮數了!”
“這話我倒也想問問你。”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準老爺子穿著一身嶄新的衣袍,緩緩從樹後踱出來,淡淡地問三叔公:“光天化日之下,你一個長輩,拉著晚輩的媳婦不放,成什麼樣子!”
三叔公自知理虧,訕訕地鬆開了拉著周盈的手。
準老爺子也不管他們臉上什麼表情,兀自發話道:“前面酒席已經佈置妥當,可以去就坐,不想留下喝酒的,我只當你今日沒來,可自行離府。現下若無事的話,是否可離開此處,我讓這小女娃在此做事本就是有求於人,你們這班耽誤她的功夫,豈不是要折損我的顏面?”
話已至此,幾位叔公也看清了形式,本以為盧夫人不好惹,避一避也是權宜之計,好不容易換了個好欺負的周盈,背後卻有準老爺子撐腰,儼然更不好惹,若是強行惹了,那可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公然同準老爺子作對,日後在盧氏自然也就沒什麼好日子了。
三位叔公灰溜溜的走了之後,周盈才鬆了口氣,對來救場的準老爺子綻開一個有些討好的笑容,卻被準老爺子用食指點了額頭。
“你這女娃果然機靈,竟然把我老頭子都給拖下水了,你那鑰匙幾時交給我管過,竟能將假話說得跟真話似得,那幾個老傢伙也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