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崇燁都知道,可偏偏只有我不知道.她在他的懷裡哭到睡著,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的時候,手臂忽然…陣劇痛,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他穿著寢衣站在床前,手裡居然拿著那一張照片,臉上的表情猙獰到可怕,手掌緊緊地攥住了她的胳膊,恨不得將她捏碎一般,“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她害怕,“謝藻華。”
母親呢?”
“白麗媛.”
“你今年多大?”
“十八歲。”
虞昶軒的手忽然鬆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眼瞳裡射出的光芒幾乎是要噬人一般,令人膽戰心驚,她甚至發現他的身體都在發抖她茫然地從床上坐起採,伸手去抓他的手,“你怎麼了?'
他猛地甩開她的手,轉身如迷離一般地快步走出臥室.她第二天早晨一個人息匆匆地離開楓臺一…路上都在想著要怎麼扣父親母親解釋,一個女孩子…夜不歸,她想到腦袋都搞丁也沒有想出主意來,最後下車的時候終於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才一進門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崇燁竟然在家裡,昊媽媽哭得成—個淚人,崇燁的眼圈也是通紅通紅的,他沙啞著嗓子對她說:“凡姝。父親母親昨天晚上出去找你,結果遇到了豐禍…”
她面色慘白地站在那裡,魂飛魄散。
這下可好了,謝凡姝不用絞盡腦汁地想如何交持她昨晚的去處了。
三天後,父母的喪事還沒有辦完,崇燁竟然被憲兵隊抓起來,罪名居然是煽動民心;聚眾鬧事,咬定崇燁是革命黨。這完全是飛來橫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絕望到了極點,跑到楓臺去找他,但被何浚森帶人攔住,理由只有一個,總司令很忙,誰也不見,後採何浚森親自開車送地回家,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裡,是媽媽就站在屋子外面的走廊裡,走廊的兩面是高大潔白的圓柱,年過半百的是媽媽像是兩根圓柱間一個枯瘦的老枝,她對凡姝說:“原來是你招惹了他們。”
凡姝失魂落魄地望著吳媽媽,吳媽媽的目光透出深深的冷意,“凡姝,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知道,”
凡姝再來楓臺的時侯是在夜裡,他如果不見她,她就不走。
他終於來會客室見地,一身鐵灰色的戎裝硬挺冷漠,他甚至不看謝凡蛛一眼,“說什麼都沒用,我已經簽了字,明天晚上十點前處決。”
她凝神望著他的背影,“如果我求你,你能不能放了崇燁?”
他毫不留情,“不能!”
她凝視著他,半晌忽然悽楚地笑一笑.“你明明知道,崇燁不是革命黨.你卻一定要他的命!是不是我身邊所有的人你都要殺掉,你要處決的名單裡,包不包括我?”
他的身影頓了頓。
窗外是盛開的白玉簪,一片片地開下去,長柄託嫩噸花朵晶瑩素雅,恍若仙子一般的出塵脫俗,在夜色裡靜靜地搖曳著他的臉色蒼白,只是說:“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凡蛛第二天傍晚就打電話請虞心平來家裡做客,心平知道她家裡遇了那樣大的變故,自己悄悄地趕來看她,果然就見凡姝面色憔悴,穿著青色碎花旗袍,旗袍下襬長過腳踝,輕輕地晃著,她孤零零地站在雕花長窗前,彷彿是一朵凋零枯萎的花。
心平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以前不喜歡穿旗袍的。”
她笑,“崇燁喜歡看我穿旗袍。”
心平愧疚,“等過幾天,我幫你去跟父親說崇燁哥哥的事情。”她還不知道崇燁會在今晚十點前被處決的事情,虞昶軒親自下的手令。
謝凡姝輕輕地搖頭,微笑,“不需要了,我有辦法。”還好她的精神還不錯,心平陪著她,與她一起吃了晚飯,兩個人又在琴室裡玩了—會兒鋼琴,等到晚上九點鐘,凡姝帶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