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平君理都沒有理她,就穿過月亮門,直接回了房間,就見白天買的那些東西都擺放在了臥室的小茶几上,她默然地坐在了沙發上,臉上竟是一片恍然的表情,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她才慢慢地從一個包裡拿出一張報紙來,正是《名報》,她趁著瑾宣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帶了回來。
她長久地看著報紙的頁面,柔軟的手指無聲地停留在他的照片上,還有他專欄下面那一行時下正在倡導的新體白話詩:
情絲小記——
你走了,走的像一陣風,無跡可尋。
記憶裡還是你扶門微笑的模樣,還有翩翩飛揚的紗巾,停留在我悠長的夢境裡。
門口那一棵棗樹依然在,我,手握著你留下的一縷芳香的青絲,等在空曠的庭院裡。
葉平君將那一張報紙慢慢地放在茶几上,她就坐在那裡望著報紙發呆,看出了神,竟連秋珞進來送茶的腳步聲都聽不到了。
情絲難斷,幾重愁緒
虞昶軒跟著父親到西線戰場去視察軍防,連著走了將近一個月,這一天傍晚一行人才回了虞氏官邸,虞太太一見到虞昶軒,就發覺他比一個月前可是瘦了許多,真是心疼的不得了,話也沒說兩句,就忙著下樓安排底下人做些五少爺平時最愛吃的菜。
虞昶軒看母親走了,就見二姐瑾宣坐在粉紗罩燈下衝著他笑,他就走過去坐在一側,殷勤地拿起一旁的雨過天青御茶壺給瑾宣倒了一杯茶,雙手送了上去,笑道:“這一個月辛苦二姐了,二姐喝茶。”
瑾宣接過茶,卻笑了一聲,道:“得了,別巴結我了,你老實地告訴我,那樣一個女孩子,明明是個有志氣的,怎麼可能就老老實實地做了你籠子裡的金絲雀?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擺弄人家了?”
虞昶軒也不回答,只笑道:“原來二姐也是喜歡她的。”瑾宣便點點頭道:“是個好孩子,容不得人不愛,只可惜偏偏就有了這樣尷尬的一個身份,總是要被人看低幾分,這還不都是你造的孽。”
虞昶軒淡淡道:“我定要娶她。”
瑾宣笑一笑,就見小澤寧從外面跑進來,手裡抓的全都是餅乾,瑾宣問道:“從哪裡來的餅乾?”澤寧說:“婆婆給的。”
金陵人自有一套規矩,一直都管姥姥叫婆婆,姥爺叫公公,虞昶軒看澤寧吃餅乾吃得正香,就去搶澤寧手裡滿把抓的餅乾,澤寧搶又搶不過他,在那裡氣得跺腳跳高,吱哇亂叫,瑾宣笑著打了虞昶軒手背一下子,道:“別欺負我兒子了,你既然這樣喜歡孩子,就叫楓臺的那一位給你生一個。”
虞昶軒忽的一怔,瑾宣笑著抱起了澤寧,點撥了他一句,“你怎麼就不明白了呢,你若真想把她留下來,就讓她給你生一個孩子,你也不想想,母親整日裡想的都是抱個孫子,她要是真懷了孕,到時候母親心疼還來不及呢,還不得都聽從你的了。”
虞昶軒在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回了楓臺,他這回來得很是突然,卻也沒有驚動什麼人,副官吳作校就直接回了侍從室,只有侍從室主任顧瑞同跟著虞昶軒一路到了書房裡,虞昶軒脫下外套連同武裝帶和槍一起遞給了顧瑞同,顧瑞同就給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轉頭就聽見虞昶軒問道:“這幾天有沒有什麼事?”
顧瑞同就道:“陸軍部呈了一些公文過來,重要的我都整理好放在你的桌子上了,另外就是些小事了,倒是按照五少的要求,調了陸軍部的馮天均做了侍從室二處情報六組組長,這小子果然是個人才,論機敏竟還不在秘書長汪濟之下。”
虞昶軒隨便翻了翻桌上的那幾沓卷宗,笑道:“你看好人都讓我給要來了,估計張叔叔又要來數落我幾句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改天我請你到魁光閣喝酒去。”顧瑞同應了,轉頭就要出去,那門才一開,就見大丫頭秋珞用精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