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丫鬟網兜還沒有取來。
一群人跟著蝴蝶上了石橋,蝴蝶橫著飛了,在湖面上照著自己的婀娜姿態,甚是招搖。
可就是拿它沒輒。
沈安溪暗氣,“這破蝴蝶,一點都不可愛!”
安容搖頭一笑。
站在橋邊,手搭在蓮花石上,眺目遠望,看湖邊楊柳依依,輕拂綠水。
不知過了多久,芍藥輕喚,“九姑娘過來了。”
安容瞥頭望去,就見沈安姝輕提裙襬上石階,笑容燦爛如春光。
可是瞧見安容,她的臉倏然就沉了下去。
她下意識的轉過身,走了一步,又像是賭氣似的轉了回來。
面帶怒色,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安容只是掃了她一眼,依舊把目光透向遠處。
沈安姝覺得自己被藐視了,她走到安容跟前,睜圓了眼睛看著她,“你要幫那土匪辦喜宴,你有沒有想過我娘?!”
“沒有想過,”安容的回答,只有這比風還輕飄的四個字。
沈安姝臉上的怒氣瞬間又高了三分,對著安容那隨意的態度,更是火冒三丈,氣衝上頭。
安容以為她會被氣走,誰想她今兒的耐性真是好的不行。
安容站那兒,她就在一旁站著,就用一種我很討厭你,你為什麼要厚顏無恥的活著,你應該上吊自盡才對的表情看著你。
安容的心情也崩了。
芍藥站在一旁,睜圓了眼睛看著沈安姝,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少奶奶都不樂意跟你說話,還跟狗皮膏藥似地黏著。
你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扣出來踩幾腳!
芍藥心中腹誹,最後對安容道,“少奶奶,太陽太大,奴婢去取把傘來。”
把九姑娘雙眼遮住,就不會心煩了。
安容想走到涼亭去,可是她知道沈安姝的性子,她絕對會跟去的。
除非她自己走,否者轟不走的。
安容點點頭,芍藥便一溜煙走遠了,臨走前,叮囑海棠照顧好安容。
安容眺目遠望。
全然沒注意到,沈安姝眸底有一抹得逞的笑。
她見安容抬起手腕,手上的繡帕繡著蘭花。
猛然抬手,把安容的繡帕搶了過來。
安容再好的心性也忍不住了,尤其是沈安姝看了一眼,就嫌棄的把帕子丟地上了。
“我還以為是我娘繡的呢,”沈安姝一臉失望。
安容恨不得抬手扇她一巴掌才好。
海棠瞥了那繡帕一眼,見風吹動,繡帕會飄,趕緊過去撿起來。
就在她彎腰的時候,沈安姝的丫鬟走過去,腳輕輕一拱。
海棠就身子不穩的滾下了石階。
明目張膽的令人髮指。
更叫人想不到的事還在後面,安容聽到海棠的叫疼聲,轉身回頭。
身後,沈安姝從雲袖下,掏出一把刀。
明晃晃的在陽光下有些刺眼。
她一把抓住安容的雲袖,刀朝安容捅過去。
那一瞬間,掩在雲袖下的玉鐲泛著凌厲黑光,便是隔著雲袖,也無法遮掩。
安容心悸亂跳,沈安姝臉上的笑有些瘋狂。
就在她以為得逞的時候,遠處飛來一小塊石頭。
直接打在沈安姝的手指上,刀向逆轉。
直接割向她拽著安容袖子的左手。
幾乎是瞬間,響起一股歇斯底地的吼叫聲。
那吼叫聲中夾帶著刀落地的哐當聲。
安容轉身回頭。
便見到沈安姝疼暈在地。
她的左手鮮血淋淋,像是割腕自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