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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男人總以為,床笫之間的親熱就能安撫女人的心,可惜被征服的只有男人自己而已。他這一次傷透了趙夫人的心,一個女人若肯事後跟你算賬,代表她已經原諒了你。可是趙夫人什麼都沒有說,她就那麼靜靜地靠在龐統的懷中,微微揚起頭,玉手向後貼上身後人的臉頰,毫無嫌隙地享受這一刻的溫存。

認識趙夫人的人,無不認為她性格嫻雅,端莊高貴,連龐統也覺得她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殺氣盡斂。這樣好脾氣的人往往更難走進她們的心,當年聖宗能夠和她結為眷侶,還是佔了君臣身份上的優勢,半是巧取豪奪來的。可她已經不是當初情竇初開的年華,也不是當年那個年輕稚嫩的潘蟬了。

近百年光陰年華,她的容貌還如同二八年華,她的心已經是暮靄沉沉,早已經忘記年輕時候所在乎、所難過的愛情滋味。與她有前緣的楊四郎、她最初心動的耶律斜都已經消散在時光之中,時光太過漫長,漫長得她心中只剩下唯一的執念。

龐統高興地以為趙夫人已經原諒了自己,他與她肌膚相親,交頸纏綿,卻忽略了她話中的含義:“二十年,四十年,我曾經覺得十分重要的事情到現在已經平靜似那深潭裡的幽水,再也掀不起當初的驚濤駭浪了。”

看著龐統的睡顏,她撫摸著他的五官,趙夫人自言自語:“你一定很滿意,這個樣子的他。”政治和軍事上來說,龐統是個大佬。他只是用了短短的五年時間,便從一個平民,變成了權傾朝野的中州王,掌控所有的軍隊。這一點彌補了趙炅的遺憾,他確實不是一個軍事上的人才,曾經宋朝在對外上的失敗,就是從金沙灘開始的。做一個權傾朝野的大將軍,一定比當皇帝更讓你滿足。

“展大哥,這段日子一直在麻煩,夢蟬在這裡謝過了。”夢蟬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低垂著腦袋,胸腔裡充斥著抑鬱負面的情緒。她將視線轉向遠處的一望無際的江水:“千里送君,終須一別。留步吧!”就這樣頭都不敢回地登上了去往登上了趙夫人安排的北行船隻。

捆仙陣的事情過後,夢蟬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好多,她以往只嘗過甘甜,如今就好像突然懂得了愁苦的滋味。她開始積極完成趙夫人交代的事情,負擔起肩上的責任。

由水路改陸路,一路往西北走,很快進入西朝的境內,劉義等人雖然死了,可更大的隱患——西夏已經初具雛形,党項李氏在宋遼的拉攏中做大,遼興宗將宗室女封為興平公主,嫁給元昊。同時宋也封德明夏王,“車服旌旗,降天子一等”,以此來抵銷遼同德明建立的姻戚關係。西夏對大宋的臣服早就名存實亡,而且西夏的軍隊在邊境蠢蠢欲動,屢次擾邊。

護送夢蟬的車隊一到固原境內就被一支訓練有素的小隊恭敬地攔住:“敢問馬車中護送的是否龐四小姐?”護送夢蟬的不是別人正是飛雲騎的舊部,他們謹慎地護到馬車四周,氣勢上完全不輸對方的軍隊。

迎接的領頭之人面露激賞,行了一個軍中禮節:“在下是曹將軍麾下親兵隊長,奉將軍手諭在這裡迎接龐四小姐。”隨即遞上了一個竹筒。

飛雲騎的人接過竹筒,當著對方的面將裡面硃砂漆口的信箋取出,確認是軍中之物之後,才恭敬地到馬車前:“四小姐。”

馬車裡面伸出一隻纖纖玉手,微微撩開簾子,沉默地接過印信,簾子瞬間落下擋住了外面想要一探究竟的視線。約莫幾息的功夫,就聽到夢蟬說:“是曹將軍的手跡,跟他們去好了。”

隊長至始至終不卑不亢地等到飛雲騎的人同意跟隨出發,讓飛雲騎的人都忍不住高看一眼,夢蟬卻分明感受到了外面灼人的視線。

“稟報將軍,飛雲騎護送龐四到了!”一名親兵進來打斷了曹將軍和幾位副將、參軍的討論,大家面面相覷不明就裡,唯獨曹將軍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