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建成。除了他們,還有誰?根據葉脩名的描述,柏建成是個左右逢源極善鑽營的人,會不會還有人被他拉攏?且柴知退在江蘇十幾年,樹大根深,他到底培養了多少部下?
這些,都無從得知。
所以,這個案子,實際是兩個案子。貪汙案好審,謀反案現在露出來的線索太少,最好的辦法是按兵不動,私底下仔仔細細地查。
於是紀無咎命人將貪汙官吏押解回京,柴府暫時查封,任何人不得接近。又讓身邊的暗衛送了份密旨回京給大內密探。
這些事情都不急,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紀離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雖然紀無咎知道紀離憂想要謀反其實比登天還難,但是總被人這麼暗地裡盯著,他無比難受。
柴知退在江蘇經營多年,又斂了這麼多錢,想必紀離憂的老巢就應該在江蘇了。
紀離憂之前的計劃失敗,他現在很可能退回到江蘇。
也就是說,他們這次來查貪汙案,竟然歪打正著查出了大案。
可是紀離憂在哪裡?到底怎麼引他出來?
紀無咎覺得,紀離憂若是知道了他的行蹤,很可能會來刺殺他。太平盛世,想要透過起兵或者宮變的方式篡位,成功率接近於零。但是現在皇室無子,只要把他紀無咎殺了,紀離憂就名正言順了。
刺客也是聰明人,紀無咎身邊跟著那麼多暗衛,個個都是一流高手,他們若是再不顧一切地向前衝,那不是行刺,那是找死。
無奈之下,紀無咎只好積極地為刺客們創造機會。他讓暗衛們與他保持著一里左右的距離,身上別幾枚訊號彈,有急事,發訊號,暗衛們自然會第一時間衝過來。
葉蓁蓁身上穿著蠶衣,應能確保無虞。
這件事情解釋起來頗費口舌,紀無咎暫時也沒和葉蓁蓁說,只想等著事情了結之後,一氣兒說給她聽。反正她知不知道都無甚關係,又插不上手。
於是接下來幾天,紀無咎和葉蓁蓁就在金陵城的大街小巷遊蕩著,專管吃喝玩樂。葉蓁蓁很喜歡聽茶館裡的彈唱,咿咿呀呀的,雖然聽不懂,卻又覺十分悅耳。她幾乎每天都去聽一段,後來經當地人介紹,才知道人家唱的是皇帝和玄女娘孃的風月故事。那唱詞雖講的是豔情,卻頗文雅,其中有一句是“露滴牡丹心”。紀無咎把這幾個字放在嘴裡咂摸,越咀嚼越覺得有意思,當晚興致盎然地滴了一回牡丹,次日便畫了幅扇面,題字就是“露滴牡丹心”,送給葉蓁蓁。葉蓁蓁看了,舉著扇子照著他的腦袋一頓好打。
當天下午,葉蓁蓁逛街時路過醫館,從裡面買了些能令男人休養生息的藥丸子。醫館掌櫃的是個話嘮,說一口流利的官話,他舉著那素淨的小藥瓶,對葉蓁蓁滔滔不絕,“夫人您請放心,這藥丸是小店獨家秘製,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煉製而成,小小一粒,保管能讓男子至少十日不舉。甭管他是怎樣的壯士,在此藥面前必定威風掃盡。夫人您貌若天仙,實在需要多多地預備這種藥物,以備不時只需啊……”
紀無咎聽得臉色直髮黑,劈手要奪,葉蓁蓁卻先一步搶過來揣進懷中,衝他笑道,“你想吃的時候我再給你。”
紀無咎一瞬間老虎變貓,溫順無比,和葉蓁蓁說話時像小媳婦一樣慢聲細語的,“蓁蓁,我替你保管吧。”
葉蓁蓁捂著胸口,笑道,“我怕你偷吃。”
……到底有多想不開才會偷吃這種東西。
兩人打打鬧鬧地出了醫館,外面竟然下起了雨。細細的雨絲斜飛下來,撲到人臉上,一片清涼。青石地磚已經被浸溼,正在經受著沖洗。紀無咎撐起一把油紙傘,與葉蓁蓁並肩行走在雨中。
傘面是鴨黃色的,上面畫著一支鮮豔的紅梅。傘下的人一個白衣一個紅裙,男的英俊挺拔,女的美豔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