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捉了俘虜,”紀無咎嘆了口氣,“昨日我失態了。”
“你也是關心則亂。”
紀無咎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不對勁。捉俘虜通常是打勝仗情況下,昨天女真部全線潰敗,自己跑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費心思抓走一個俘虜?”
“這也是我疑慮。”葉雷霆答道。
兩人都是聰明人,此時也就不需要解釋了,因為解釋只有一個:這個俘虜有利用價值。
想到這裡,紀無咎心又放下來一些,對於有價值俘虜,對方應不會太過為難。但是一想到一個漂亮女人淪入敵軍之手,他剛放下心又提了起來。
紀無咎閉了閉眼,回想昨日葉蓁蓁裝扮,她穿著鎧甲,也繫著圍巾,從表面上應該不會讓人懷疑。
千萬,千萬不能讓對方發現你是女人,蓁蓁。
也許,對方早已知道她是皇后?如此,料想他們也不敢動她。
總之,蓁蓁若有半分好歹,我必親自帶兵踏平整個女真。紀無咎想著,目光染上一絲兇厲。
葉雷霆看到他眼神不對,以為他又要走火入魔,便提醒道,“那我們現怎麼辦?”
紀無咎轉眼看他,“你把地圖拿過來,跟我說說昨日女真兵力部署,以及他們竄逃方向。”
葉雷霆便讓陸離帶著地圖走進營房。他紀無咎面前展開地圖,指著廣寧城外一片區域說道,“女真三路大軍分別這裡,這裡,這裡和我軍遭遇,激戰之後,左路軍向西北方向逃竄,中路軍和右路軍向東北方向逃竄。”
紀無咎看著地圖,說道,“蓁蓁從軍營出發,想去前線湊熱鬧,必不會捨近求遠,她首先遇到該是對方左路軍,若是被擄,自然也是被左路軍擄走。”
葉雷霆道,“我這就領兵前去追擊,勢必救回蓁蓁。”
“不,”紀無咎搖了搖頭,“你要帶人去追阿爾哈圖。”
葉雷霆有些不解。
紀無咎解釋道,“你可曾想過,阿爾哈圖此人少年成名之後,東西征戰二十多年,從未有過敗績,這樣人,想必十分自負。這次他我們手中吃了大虧,又怎會甘心。根據前兩天軍中密報,阿爾哈圖堂弟帶著兩萬精兵前來助戰,這樣阿爾哈圖,哪有一點敗北逃走意思?”
“你意思是……”
“我意思是,他必定想方設法反撲。再者說烏蘭部受他指使,估計會攻打薊州,這對阿爾哈圖也是個絕佳機會。而且,”紀無咎食指沿著阿爾哈圖逃跑路線緩緩移動,停一處,“你們看這個山口,是十分適合伏擊地方。阿爾哈圖是聰明人,反撲不成,完全可以炸逃至此處,設下埋伏。”
葉雷霆眼睛一亮,“那我們便將計就計,打掉他埋伏。”
紀無咎點了點頭,“所以說,你還要辛苦一段時間,我等你提著阿爾哈圖首級來見我。”
“那麼蓁蓁那邊……”
紀無咎微微眯起眼,“我女人,自然由我親自去救。”
葉雷霆很理解紀無咎心情,但他很不贊同紀無咎做法。然而紀無咎這次十分固執,任是葉雷霆如何阻止,也無濟於事,到後來直接搬出聖旨來,葉雷霆也是無法。說到底,前些天他能順利綁了紀無咎,也是紀無咎賣給他面子。這皇帝是個有分寸人,但這會兒老婆都被人抓走了,你還怎麼跟他談分寸?
無奈,葉雷霆只好給紀無咎點了兩萬精兵,紀無咎只要了一萬。追幾千人逃兵,一萬夠,他不能因為救葉蓁蓁而置遼東戰事於不顧。
不過,紀無咎答應把陸離帶上。葉雷霆這才放了些心,再三叮囑陸離,一定要保護好紀無咎。
紀無咎等不到明天,當天便帶著一萬人馬出發了。此時已接近傍晚,前方一輪紅日沉沉西墜,往大地上撒開萬道金光。莽莽荒原,獵獵東風,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