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未央走到一旁的圓桌前,拿起一個蘋果放在手裡反覆摩挲著,視線依舊有些飄乎不定,隱約中,有氤氳的水霧在眼底湧現,“桃夭,我餓了,你幫我去樓裡看看有什麼好吃的行嗎?”
“是,姑娘。”桃夭連聲應道。轉身出門時,又替她將房門小心翼翼的掩上。
未央有些恍惚的看著陽光從窗戶格子間照射進來,空氣中有飄浮的塵埃。她無意識的咬著手裡的蘋果,連爵嚼都變得機械。最後,一邊吃著蘋果,一邊走出房門,根本沒意識要去向哪裡,只是很想走出去,想出去透透氣。
桃林後院有一個隱秘的小門,因為年久失修,又掩在一群雜草後面,所以,並不被太多人知曉。未央初來這裡的時候,四處晃盪,便發現了這扇門。第一次看到沈七在院落出現時,她也以為他是從那扇門過來的,後來特意跑來看了一下,那扇門卻根本沒有被開啟過的跡象,當知曉他是有武功的,便能猜測大約也是番強而入。
未央此時站在小門前,看著那上面佈滿了灰塵,四周也都結了一層厚厚的蜘蛛網,心裡莫名地竟生出一絲惆悵。推開門,薄薄的木板發出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年代久遠的無跡可尋。
曾經猜想,那一牆之隔的後面是怎樣的一翻天地?有想過許多許多,唯獨沒有想過的是,如眼前一大片煙霧繚繞的密林。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隱約中,聽到有水流潺潺的聲音。
她掩上門,朝著那罕無人跡的密林走去,一路上,只有鳥叫與蟲鳴,找到一處溪流時,便沿著溪流的的流向前走。偶爾停下,掬一捧清水來喝,有些藤蔓上還結出一些紅的發黑的野果,閒來無事,便摘下來用手帕包好,一邊走一邊吃。
在那樣一大片密林裡,她竟然沒有生出半絲的害怕,只是很悠閒很悠閒的走著,像是平日裡出門散步一般。偶爾也會哼幾首小曲,背幾首應情應景的小詞。看到路途中開出一些不知名卻小而柔軟的花兒,也會將其摘下來,編織成一個精緻的花環戴在頭上。
就這樣,沿著溪流走著,不出半個時辰,便到了一汪池塘邊,因為怕臉上的紅斑嚇到人,故而撕下身上一方輕紗蒙在臉上,又繼續向前遊走著。筆直的路道,彷彿沒有盡頭一般,一直延伸到天邊,這樣的場景令她熟悉的恍若掉入一個似曾相識的夢境。
躂躂的馬蹄聲在身後急促的響起。她回過頭,視線裡是一輛華麗到有些奢靡的馬車,驅馬的馬伕一臉的嚴謹,身上的衣著竟比普通馬伕要高好幾個檔次,看樣子,坐在馬車裡的主人也定是非富即貴。
未央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站在一邊,當馬車自她身邊經過時,一隻纖手輕輕地挑開簾子,那雙手的主人似乎虛無縹緲的看了她一眼,因為馬車速度太快,所以她幾乎連對方是男是女都沒看清,只知道他穿著一身火紅的華裳,那顏色鮮豔的令人觸目驚心,想忘也忘不掉,閉上眼,就是一道火影從眼前迅速掠過。
直到馬駛已經駛遠了,未央才想起來,她似乎在哪裡見過這樣純正的血紅。
低下頭,試圖回想究竟在哪裡見到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那種似曾相識的紅。
她搖搖頭,打算不再去想了。思緒卻又不由自主的飄向了剛才那個人抬手的動作,那輕輕地一個動作,像撩撥心尖的一根弦,只此一眼,便覺得要從此念念不忘。甚至是那隻手給她的感覺,都是極其震撼的,她見過生的漂亮的手,卻從沒有見過能漂亮到那種地步的手,彷彿是上天精雕細刻的一樣藝術品。
想去描繪那隻手給她帶來的感覺,詩書裡所有的形容詞在這一刻好像都變的蒼白而無力。
她苦笑一聲,不再細想,沿著沒有盡頭的道路繼續行走著。
那輛馬車在跟她拉開很大一段距離後,馬車裡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