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昀一揮手:「姑娘請坐,本王只是想邀姑娘遊湖罷了。上次獵場一面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姑娘,不知姑娘的腳傷如何了?若是還有不便之處,本王認識一名神醫,興許能幫上姑娘。」
傾絮一愣,趙昀找她來是為遊湖?腳傷這事沒多少人知道,傅語昭從秋獵回來後,連見面都見不著,更別提關心傾絮的腳傷了。東苑的老太醫看過了,沒大礙,但每逢下雨天,還是有些隱隱作痛,算是後遺症,不好治,需要長時間調養。傾絮又忙著打理東苑,沒時間,索性入冬之後,就不怎麼下雨了,傾絮也就把腳傷給忘了。
沒想到,趙昀竟然還惦記著她的腳傷。
傾絮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淡淡地說了句:「多謝王爺關心,不礙事。」
趙昀含笑點頭,「也罷,不提那些,今日我們只談天,不聊別的。」
隨後趙昀又召來了戲班子,在船上唱戲跳舞,整了好些娛樂活動。傾絮會跳舞愛跳舞是真的,只是她開始為傅語昭打理東苑後,更多的是像個老鴇一樣督促手底下的人勤練琴棋書畫、詩酒花茶,自己反而很久沒練舞了。
趙昀是個聰明人,聰明過頭了,他不知從何查到傾絮愛跳舞,便給她搜羅來有名的舞姬,想引起傾絮的興趣,他又聽說傾絮愛酒,就備好了價值千金的美酒。傾絮的確很開心,但看著這些東西,開心過後,又心情跌到了低谷,這些東西都會讓她想起一個人。
她愛跳舞,也愛用舞取悅傅語昭,她愛喝酒,也愛用酒侍奉傅語昭。舞和酒,都和那個人有關,一想到這兒,傾絮心頭就生起一股無力感。
傾絮察覺到了趙昀想討她歡心,剛開始傾絮不明白趙昀為什麼這麼做,看見趙昀那張俊臉時不時靠近後,傾絮明白了。趙昀這是聯絡不上沐音了,想要發展第二個沐音。
戲子無情,女表子無義,這兩者傾絮都沾了。她在金鳳樓那會兒,舞也學了,戲也學了,什麼都會點,除了那些更高雅的琴棋書畫學不會之外,別的都會點。看著座下這些和曾經的她差不多的人,看似表情謙卑討好,實則心裡不少人只想著攀上高枝變鳳凰。傾絮也和她們一樣的心態,她只想攀上傅語昭的高枝,然後脫離金鳳樓的苦海。
她成功了,她現在是東苑的管事,傅語昭不來東苑,她就是東苑的主人。她接觸到的都是達官貴族、文人墨客,不再是以前那些酒氣熏天、粗鄙不堪的恩客,當初如果不是傅語昭,換成趙昀,其實也沒什麼差別,她一樣會抓住那個人,往上爬。
趙昀言辭間表露出對傾絮的關心和欣賞,還有一點點曖昧,若即若離,分寸有度,讓人討厭不起來,回過神來還有些悸動。如今趙昀的示好,再明顯不過,跟傅語昭,跟趙昀,沒有區別。甚至,趙昀是皇子,如今正得皇帝歡心,說不定以後就是儲君,未來就是皇帝。
跟傅語昭,女子之身,她再厲害能怎麼樣呢?傾絮頂天了也就是個東苑的管事,畢竟「正宮」季斂秋的地位不可動搖。而跟了趙昀,最差是個王爺的妾侍,最好說不定能當後宮妃子。
趙昀如他所說一般,不談公事,整日都只是和傾絮談天說地,讓人很放鬆。散席時,趙昀還親自護送傾絮回東苑,言辭溫和有禮,他對傾絮,就和他對季斂秋,沒什麼區別。
傅語昭和季斂秋看完戲從有鳳閣回來,季斂秋想去公主府玩會兒,傅語昭就隨她了。畢竟傅語昭是季斂秋的舔狗,季斂秋的要求,傅語昭很少拒絕。
季斂秋喜歡沐音那種會彈琴又有才的女子,可惜沐音如今瘋了,傅語昭本想差人去東苑請一位和沐音交好的琴女,結果季斂秋不讓,她說想和傅語昭單獨待會兒。
沒想到季斂秋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傅語昭有些驚訝,隨手屏退了下人,任由季斂秋牽著她坐下。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