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和同級乙班的於化民,高66級的兩個女同胞安然,彭小莉,由早就等候在那兒的和平大隊副書記任得賢(外號嘴子)帶領到了大隊隊部。在那裡少不了一陣羅嗦後,我就和於化民分到了一隊___楊家大莊,安然和彭小莉則分到了大隊所在地___任家小莊。等我倆讓一隊隊長楊發年(外號乏屁)領到楊家大莊以後,天色都已經快完全黑了。
當我倆在將要度過未卜歲月的房間炕上鋪行李時,許多一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下子就湧來了不少。
他(她)們就象看到什麼新鮮事物似的,一面圍觀著,詢問著,一面還在不斷地議論著,評說著。
這個說:“大城市出來的人就是又白又嫩又幹淨。那象我們這裡的人一樣,整天讓太陽曬過來曬過去,黑得整個就象個驢龜蛋似的,哪能和人家比呀?”那個隨口也說:“人家城裡出的被面和枕巾花色就是好看,那象我們這兒的土裡巴幾不說,還一點點看頭都沒有。”
一直到我倆鋪好鋪蓋,天黑得象煙燻了的鍋底,房東楊玉德大爺叫著吃派飯時,他(她)們這才意猶未盡地走回了各自的家。
等我倆坐在楊玉德大爺家燒得燙熱的炕上,吃過了魚兒鑽沙(就是較稠的小米稀飯裡又下了些麵條)和炒土豆片的飯菜,各給了楊玉德大爺半斤糧票,一角五分錢,(當時的白麵0。174元/斤,玉米麵0。101元/斤。我們知識青年每月上面給二十五元,三十斤糧。既可以吃派飯時給做飯的人家,也可以在糧站按搭配比例買糧自己做著吃。這種情況只能延續到新麥子下來,也就是七月底,八月份以後,就完全得靠自己掙的工分,在生產隊分糧食和現金生活了。)又給了他一支海河煙抽。
楊玉德大爺高興的眼睛都好象睜不開了,他看我倆對他還挺客氣,也就把隊裡的各種情況,一五一十地給我倆敘說了一番。
楊家大莊全小隊一共27戶,除了一個單身的管制分子趙玉貴外,其它的都是一個姓,而且都是一個家族的,只不過輩分不同罷了。一個地主婆輩分最高,他都得暗地裡叫奶奶。一個富農叫楊祿,他得喊爸爸。全隊除了乏屁隊長(小他一輩)是貧農,其餘的都是中農。現在再加上我倆,全隊就成了29戶了。
目前我倆住的這一大間單獨蓋在外面的房子,是楊玉德大爺準備給他當兵兩年的兒子,復員以後做新房用的,等多會公社用上面撥下來的錢,給我倆蓋了房子以後,他才把它完全收回。(這新房子直到我倆招工,一磚一瓦都沒有見到一點。)反正他現在又不著急用,每月還有五元的額外收入,他當然覺得還是非常划算。
當我倆問楊玉德大爺大隊副書記嘴子和隊長乏屁的來歷時,他笑嘻嘻地就說嘴子是因為革命的調子唱得高,而且說起來還唾沫橫飛,大家戲謔他才這樣叫的。乏屁則是有一年割麥,因為連著割了好多天,臨到有一天晚上要收工時,他累得屁眼裡一個勁的往外直放大屁,而且還始終停不下來。所以他乏屁的外號就這樣被大夥兒叫響了起來。
當時我覺得人特別累了會放乏屁,這似乎是不大可能,楊玉德大爺純粹是在給我倆在這兒胡屄亂拐。但在我參加工作特別一次在農場割胡麻時,由於分的任務重,我又表現的特別積極,幹得特別賣力,一直幹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我才深深地體驗到了那種乏屁的感覺。
我倆和楊玉德大爺諞了好長時間後,看他瞌睡的身子直晃盪,就告辭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當來到住處的門口時,卻看到有四個姑娘在那兒說著悄悄話。我倆走過去問她們要幹什麼?她們說要看看我倆和帶來的鋪蓋,因為她們的父母回家以後,把我倆和帶來的東西吹得有多麼多麼好,她們心裡有些不相信,就相互約著到這兒來看一下。
有年輕的幾個姑娘這